林叔,今明两天你跟春姨放假,把冰箱的新鲜食材补齐,六点钟之前出门。
年轻男子的声线低沉沙哑,像是一夜没睡好一样,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管家愣了一下:是,少爷。
他飞快起来,喊醒厨娘,吩咐她赶紧出门,少爷有起床气,要是超过了时间就坏事了。
不过这两天他们都不在,少爷衣食住行怎么办?这还在养伤呢。也不知道昨天打伤的是哪家的熊孩子,可别闹上门来。
管家也不敢问,给桑棉留了话,然后就出门了。
司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林叔出门,冬日的清晨,外面的地灯还亮着,东方只亮了一点点曙光,他摸了摸烟盒,想抽烟,突然想到桑棉在。
她很讨厌烟味,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时,眉尖会下意识地皱起,明明是乡野随处可见的蒲公英
司烬将烟盒丢开,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有些疼,只是又不那么疼,又有些甜,又有些醉,他大约是疼的出现幻觉了。
他低低一笑,原本一潭死水的生活里被丢进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让他对以后的日子突然有了一丝期待。
他给莫医生发了微信,告诉他今天不用来换药,然后下楼。
*
别墅区没有车水马龙,人声熙攘,桑棉这一觉睡得极沉,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一个人在黑暗的山道奔跑,后面是看不清的浓雾,然后男人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懒散低沉地开口:抓住你了。
那人身材颀长峻拔,面容从浓雾中一点点地凸显出来,眉眼俊美,眼角的泪痣灼灼生姿,他攫住她的腰肢,俯下身来,温热的气息侵袭而来。
然后她就醒了,醒来脸颊发烫,口干舌燥,被子被踢到了地上,桑棉摸了摸额头的汗,觉得是暖气开的太足的缘故。
南方没有供暖,也没有土炕,每到冬天都是最难熬的时候,姥姥便在屋里烧着炭盆,祖孙俩挤在一个被窝里,睡的香甜。
姥姥总说她是她的小火炉。
等考完试就回家。桑棉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险些惊得跳起来,八点?
她飞快起床洗漱,打开门就见盛时靠在走廊的墙上打瞌睡,险些绊倒她。
桑棉,你醒了,好耶,终于可以吃饭了,我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