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你母亲都是认识的,你就喊司叔就好,别学外人喊,生分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挂断,桑棉握紧手机,司烬跟方静宜水火不容,明天又是周一,照理说,司烬应该不在。
明天的鸿门宴主角,极有可能是方静宜。
周一的课程排的满满当当,下课之后,司机就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桑棉连回去的时间都没有,索性就带着书包,直接去司家。
她表现的越是平庸朴素,越不起眼,应该越能过关。
四月春暖,别墅区似是一夜之间,春风吹开满树桃花,远远看去灿若朝霞,桑棉微楞,只十几天没来,怎么这一带改种了桃花?
桃树不是什么名贵品种,高档别墅区一般都不种植桃花。
到司家别墅时,桑棉就见别墅庭院前移植了一棵十几年树龄的桃树,晚风拂过,满树桃花飘落,平添几分的旖旎柔情。
她眼帘微垂,进了别墅,只见平时安静的别墅灯火通明,佣人们小心谨慎地进进出出,林叔也比往日严肃了几分。
挑高的别墅主厅里,老式留声机里,流淌出沙哑温柔的女声,低声吟唱着陈年旧歌,方静宜坐在屏风后,附和着唱,声音婉转动听,不如原唱沧桑。
她如今这般地位,风光无限,属实唱不出歌中的意境。
是阿棉来了吗?
静姨,司先生。桑棉上前,转过屏风,才看见后面坐着的司修明,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长相清癯儒雅,眉眼间透出几分的威严,跟司烬长得不像。
司烬五官要更柔和俊美,许是更像他母亲。
你就是桑棉,听静宜提过你两次。司修明上下打量着桑棉,暗自吃惊,本以为是穷乡僻壤出来,又黑又瘦又土的小姑娘,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她比她母亲长得还要出色,而且身上有难得的书卷气息,丝毫不输书香世家熏陶出来的孩子。
桑棉应了一声,不卑不亢,既不热络,也不冷淡。
方静宜笑道:桑棉就跟我亲侄女似的,目前在京大读书,这次又给阿烬补课,费心费力,修明,咱们可得好好谢谢她。
司修明点头,想到司烬就头疼,问着管家:司烬人呢,还在跟盛家那小子鬼混?
管家还没说话,就听见一声懒洋洋的嗤笑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除了会鬼混,也不会什么了。
司烬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唇角勾着讥诮的弧度,视线却落在桑棉身上,顺着她精致的眉眼向下,落在她如花瓣般的唇上,目光幽暗地挪开。
司修明险些气的吐血,这混账小子,是指桑骂槐,骂老子没出息呢,才会生出他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