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益锋顿时喜笑颜开,不用把儿子舍出去,还能额外得到利润,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好好好,秦总果然爽快,那我就谢谢秦总了。”
说着,他拉住沈祁然的手腕站起来,“没什么事我就先带小然回去了,麻烦秦总了。”
秦文远抬了抬手,“请。”
沈益锋拉着沈祁然往外走,沈祁然却不肯走,用力抓着沙发的扶手,含泪看着秦文远道:“文远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秦文远安抚,“祁然,听话,跟你爸爸回家。”
“我不要回家,”沈祁然带着哭腔说,“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秦文远沉默地摇了摇头,站起来,赚钱准备上楼,看到站在楼梯上的陶蘅,整个人明显一愣。
沈益锋这时也看到了陶蘅,更觉得自家儿子丢脸,呵斥道:“跟我回家!”
沈祁然又开始哭,弓着身子,整个人缩起来不肯走,沈益锋气急了,弯腰将人扛起来出了秦家大门,不一会儿,门外响起车子引擎越来越远的声音,整个宅子安静下来,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陶蘅看完戏,走下楼,说饿了,厨娘忙不迭地准备吃食,陶蘅坐在餐桌边等吃的,看到秦文远也走到餐桌边坐了下来。
陶蘅没说话,转头看着窗外,陈伯正在指挥工人们给喷水池做清洁,捞出死鱼,放入新鱼。
陶蘅想起他刚来秦家的那天。
那天是秦文远向他求婚的日子,他跟着秦文远来到这座大宅,他很兴奋,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新鲜。那天,陈伯也是这样指挥工人们给喷水池做清洁,看到他恭敬道:“陶先生。”
但是陶蘅看得出,陈伯对他只是表面上的恭敬,内心是冷漠的,不过陶蘅不在意,从始至终他在意的只有秦文远的态度,而现在,连秦文远的态度,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陶蘅想得出神,手突然被秦文远抓住,“在想什么?”
陶蘅下意识想把手抽走,但忍住了,回他:“没什么,想起了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给喷泉池子换鱼的。”
秦文远朝外面看了一眼,又听见陶蘅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这儿是什么时候吗?”
秦文远想了想,说:“去年的五月六号。”
他没记错。
陶蘅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秦文远这个人,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陶蘅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仿佛这么多年的倾心相对,到头来就只是一个笑话。
厨娘把吃食送上来,陶蘅低头吃东西,左手仍被秦文远握着。
秦文远握着他的手捏了捏,说:“怎么这么凉?”
他吩咐佣人,“上去拿件衣服下来。”
陶蘅想说不用了,秦文远已经坐到他身边,拥着他说:“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许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