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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远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沉黑,仿佛在酝酿着骇人的风暴。

    “派人去跟着他,先别让他知道,看看他想干什么。”

    “是。”

    门阖上,秦文远掀起眼皮,视线落在手心,那里躺着一枚银色的素圈,是他和陶蘅结婚时的婚戒。

    这枚戒指陶蘅婚后一直舍不得戴,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这次逃得匆忙没有带走,被秦文远找了出来。

    秦文远记得这枚戒指是他亲自选的,但并不是选给陶蘅,而是给陶卓的。

    陶卓离开那一年,秦文远百般讨好他,结婚纪念日买了这枚戒指,但就在那天,陶卓给了他一个重击。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也厌恶在那一天还想着要送戒指的自己,连带恨这枚戒指。

    戒指最终戴到了陶蘅手上,还是他亲手为陶蘅戴上的。

    秦文远用力握紧手中的戒指,望着虚空一处喃喃:“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

    房间是普通的大床房,设施齐全,环境尚可。

    吃过晚饭后,陶蘅按照网上的方法,用一个衣架扣住门锁,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吸顶灯,感受着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心脏某个角落毫无预兆地疼起来。

    前几天做梦都想离开秦文远,如今真的离开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是的,他并不快乐,因为他还爱秦文远。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爱秦文远,从年少到现在,他没有一天不在爱他,即使秦文远给予他那么多的痛苦,他也还是爱他,这是刻进骨子里的,就像扎在他心里的毒刺,生了根,发了芽,轻易无法拔除。

    可他不想爱了。

    他不知道拔除这根毒刺需要多久,也许拔掉了心里会留下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空缺,但他相信时间能治愈一切,总会有痊愈的一天。

    陶蘅闭上眼睛,与其想秦文远,不如想想他该怎样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下来。

    在酒店里窝了两天,除了送餐的工作人员,没有人找上门来,陶蘅的精神终于稍许放松了一些,他决定出去走走,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不用抛头露面的工作,不需要赚很多钱,能养活自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