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阿姨收拾厨房和屋子,陶蘅回到房间,季牧桥跟了进来,“你昨晚睡着了吗?”
陶蘅说:“如果睡着了我就不会睡到中午。”
“一点也没有吗?”
“一点也没有。”
“陶蘅,”季牧桥抱着手臂靠在门上,“做一次全面的精神鉴定吧。”
陶蘅这次没有拒绝,“好啊。”
季牧桥显然有备而来,从带来的公文包中掏出平板打开。这不是他们出院后他第一次对陶蘅提议做精神鉴定,但是前几次都被陶蘅拒绝了,这次他已经提前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陶蘅竟然这么轻松地就答应了。
做之前,他把心里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呢?”
陶蘅回他:“因为想变成正常人。”变成一个不再爱秦文远的人。
鉴定的结果是,陶蘅患有中度的双相情感障碍症,这种症有时让人抑郁,有时使人狂躁,抑郁的时候情绪低落、悲观、有自杀倾向,狂躁时又突然情绪高涨、多话、冲动易怒、大哭大闹,像极了精神分裂。
听到结果的陶蘅时候叹了口气,“原来我真的是个神经病啊。”
季牧桥纠正他,“准确地说,你是个精神病患者。”
“有什么区别?”
“精神病是中性词,”季牧桥说,“就像心理疾病一样,不应该受到歧视。”
“季医生你真的太善良啦。”
季牧桥不跟他贫,“针对你的问题,我需要做一个详细的治疗方案,你要配合我。”
“好,知道了。”陶蘅拖着声音道,“一定配合季大医生。”
季牧桥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陶蘅操纵轮椅到窗边,那儿有充足的阳光可以将他笼罩在其中,他仰头闭上眼睛,享受午后融融的暖意。季牧桥从平板中抬起头来,近乎饥渴地盯着陶蘅的脸,眼神痴迷。
季牧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情感充沛的人,痴情且执着,当年第一次见陶卓就被他吸引住了,疯狂坠入爱河,直到人死了都没将人忘记,两年后又一次爱上自己的病人,甚至差点付出性命,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性格有点疯,虽然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沉稳靠谱的人。
“你说,这个冬天会不会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