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怀里抱着猫,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这样,似乎把猫当成了唯一的依靠,他低头抚摸胖猫柔软的毛发,说:“去查一下这些人最近都在做什么,没有异常的不用管,有异常的找人盯紧他们,跟我汇报。”
“……好,我知道了。”孙朗道。
孙朗走后,秦文远抱着胖猫窝在沙发里,躺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给陶蘅发了条短信过去:方恒我已经解决了。
一副求表扬的语气,陶蘅却在过了很久回了他一条:嗯。
秦文远泄气地闭上眼睛,不在乎了,他真的都已经不在乎了。
又过了几天,孙朗告诉他:“那些人我都查过了,除了个别出国的,都正常,拍戏的拍戏,唱歌的唱歌,还有自己开店打理生意的,没什么问题。”
秦文远说:“都找人盯着吧,别让他们靠近陶蘅和陶蘅的公司。”
孙朗想起这些天调查的这些人的外貌,渐渐有些回过味来,但他没有多问,转头去办秦文远交代给他的事情。
陶蘅时隔一个星期再次收到秦文远发来的消息时,他正坐在家中与季牧桥一起涮火锅。季牧桥前几天就回来了,整个人黑了不说,还瘦了不少,脸颊轮廓棱角分明,眼神也比先前有所变化。
陶蘅对于季牧桥的改变有些惊讶,“这次过去有什么奇遇?”
季牧桥眼神蓦地变得柔软,“奇遇倒是没有,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哦?”陶蘅来了兴趣,“跟我讲讲。”
季牧桥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慢慢地讲述起在他在西南这些时日的见闻,讲述他在山里见过的奇景奇闻,讲述那个在大山里支教多年的淳朴男孩,讲述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他说:“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我在他身边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你的存在,他就像一个清除键,可以暂时清除你留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在他身边,我觉得很轻松。”
守在陶蘅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喜欢是真的,疲累也是真的,从前他舍不得放弃,是因为找不到放弃的理由,而当那个理由出现时,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话让陶蘅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有些怅然,“季牧桥,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我早该给你一个答案的,但我又怕说了你就会离开我,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怕你离开,怕一个人太孤单,……是我太自私了。”
“没什么,”季牧桥摆了摆手,“其实你真没给我什么希望,否则我怎么会轻易喜欢上另一个人,问题在我,是我故意看不懂你的意思。”
相处这么多年,两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坦诚过,或许是彼此都想通了,放开了,话题才能在如此轻松的气氛中展开,最后陶蘅问季牧桥:“你和他怎么打算的?”
季牧桥喝了点酒,撑着脑袋慢悠悠道:“我们还没有说破,但是我知道他想继续留在山里支教,我尊重他的选择,以后多去看看他就是了。”
陶蘅有些遗憾,“那就是异地恋了。”
“我不怕,”季牧桥眯缝着眼睛,耳朵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什么变得通红,“为了他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