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毫无触动是骗人的,只是他们之间相隔了五年,还有太多不可挽回的伤害,陶蘅无法说服自己毫无芥蒂地回到秦文远身边。多少次的否认,到现在也只能推翻自己的否认,无可奈何地承认,他还是无可救药地爱着秦文远,可他已经不想再爱了,他爱不动了,因为他不想再拖着病腿在床上像尸体一样躺几个月,更不想为了治好心理疾病而吃药,让自己变得不人不鬼。
那段日子太痛苦了,每每想起都心痛难当,即使到现在,一到阴雨天脚都酸痛难耐。他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人,他不想再回到过去。
陶蘅收回手,他冷静下来,警告自己绝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让这五年的努力白费,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天真的陶蘅,绝不能再一次栽进秦文远为他编织的情网不可自拔。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曾经受过的苦,心越来越凉,他慢慢后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秦文远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睁开眼睛,病房里除了他空无一人,他慌了,撑着手坐起来吼道:“陶蘅!”
孙朗推门进来,他这一夜只在门外长椅上眯了两个小时,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就听到秦文远的声音,“董事长,你醒了?”
“陶蘅呢?”秦文远慌张问他。
“陶先生昨晚在您睡下后没多久就走了。”
秦文远颓然地靠在床头,“是吗,竟然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难道像我一样整夜守着你吗?
孙朗也是心累,堂堂秦氏集团董事长生病住院没有一个家人前来照顾,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助理在打点,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加工资,否则就辞职不干了!
“董事长您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秦文远摆了摆手,“随便吧。”
他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想起昨天陶蘅说的话,他的心越来越凉,他原来还以为陶蘅愿意来医院是他们能复合的证明,可陶蘅的反应告诉他,他只是在可怜他,或许是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或许只是因为陶蘅太善良了。这种与爱情无关的可怜,将秦文远推向更深的绝望。
已经五年了,他忍了五年,难道还要再忍一个五年吗?
不,他不会放弃的!
*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季牧桥喝了一口杯里的热牛奶,抬头问陶蘅。
“十二点半,”陶蘅将手里最后一口三明治送进嘴里,用纸巾擦了擦嘴,“你今天回去吗,不回我叫阿姨来给你做饭,我今天去公司,可能要很晚回来。”
“回,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走。”季牧桥站起来,把餐盘收拾进厨房,等他收拾好出来的时候,陶蘅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客厅沙发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