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没回他,而是看了一眼陶蘅,孙朗也眼巴巴地看向陶蘅,陶蘅叹了口气,说:“送这儿来吧。”
孙朗连忙雀跃道:“好的!”
孙朗走了,陶蘅叫来保姆阿姨收拾出一间卧房出来,把秦文远安排进去,自己收拾秦文远带来的东西。
秦文远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有两套睡衣,陶蘅把他的洗漱剃须等用品放进二楼公用的卫生间,把睡衣用衣架撑起来挂在房间衣柜里。
秦文远坐在床上,看着陶蘅忙碌的背影,突然叫了一声:“蘅蘅。”
陶蘅转头看他,秦文远说:“我是不是从来没说过,我还欠你一声‘对不起’。”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陶蘅把柜门关上,转身面对他。
“不,”秦文远缓缓摇头,“我永远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那你现在要说吗?”陶蘅看着他,“这次是对不起什么?”
秦文远喉结滑动了一下,“你是不是去过植物园了?那你看到了吗,那儿我关了,当初……对不起。”
秦文远没有说明白对不起什么,但两人都心知肚明,陶蘅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直接“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秦文远不问他接不接受他的道歉,毕竟是他自己说了不让陶蘅原谅他的,陶蘅只是随了他的意,没什么不对。
转眼秦文远在陶蘅家住了三天了,这期间孙朗来送过一次文件,陶蘅去了一趟公司,阿姨每天中午晚上来煮两次饭,其余时间只有秦文远和陶蘅两个人在家,陶蘅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把他照顾得很好,甚至比孙朗这个拿工资的还面面俱到,秦文远嘴上不说,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熨帖。
又过了一段时间的某个下午,陶蘅睡过午觉去看秦文远,发现秦文远已经睡醒了,下了床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发呆,三十多岁的男人因为屡次身体的创伤而显得整个人不再那么有生气,肩膀却依旧挺拔,身材也依然高大。
陶蘅从来不否认秦文远的魅力,就算到如今,他在看到秦文远的时候依然会有少年时心跳加速的感觉,但这一次,他打算慢慢来,他要沉下来,慢慢地、一点点地经营这份感情。热烈的感情会令人失控,就像高速奔跑的汽车,一旦受到撞击,结果就是车毁人亡,而缓慢的车速能让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做出反应,保护好自己。
秦文远察觉到他的到来,转头看着他,笑道:“你这儿风景不错。”
“嗯,”陶蘅说,“绿化做得好。晚上想吃点什么?”
这几天阿姨请假了,饭都是陶蘅自己做的,他手艺一般,但秦文远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夸,有时候把陶蘅夸得很无语,让他闭嘴赶紧吃饭,秦文远就吃得更带劲了,跟在外面处处优雅的秦董事长判若两人。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秦文远话音刚落,陶蘅的手机响了,手机是他新买的,办的原来的卡,他拿起看了一下,是季牧桥,“你怎么样了?”
季牧桥在电话那头说:“我昨天回A市了,你忙吗,一起吃个饭吧,给你介绍个人,你见过的。”
陶蘅知道他说的是谁,上次他来去匆忙,就见了那男人两面,连名字都不知道,季牧桥把人带回来了,这必须要见的。
“好啊,那就一起吃晚饭,我定好地方过去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