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坐在车里,看着另一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乐烨走得并不慢,比苏此前的动作迅速许多,并没有回头,身体紧绷着,像是用尽全力去克制自己回头的欲望。这样的克制让她的背影看起来,带了些许尽力伪装却仍掩不住的委屈。
一步一步的,犹如踩在她心上。
蔚央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这样的局面,是她始料不及的。如果苏是乐烨的心理医生,苏的专业水准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如果乐烨自己开始抵触这个人,结果真是难以预料。
将车子开出去,汇入车流中,在下一个路口,等着红绿灯转换的时候,脑海中仍翻腾着乐烨僵直的背影,也许那个时候,她所需要的,不过是自己一个拥抱来肯定。
蔚央猛地拍一下方向盘,对自己很失望,无论如何,都该上前去,抱紧她。
期限
当两个人草草用过晚餐,回到蔚央家里,大抵是觉得要说出口的事情太过让人心凉,需要酒精来让自己镇静,蔚央特意取了一支红酒出来,将开瓶器和酒一并递给乐烨。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乐烨露出这一天里最为真切的笑意。有些时候,行动比语言更能打动人。
手势熟练地将酒打开,倒入杯中,递给蔚央。
“坐我身边来。”蔚央拍拍身边的位子,乐烨顺从地坐过去,蔚央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晃着手中的酒,“还记得元如玉在酒吧里说的那个故事么?”
乐烨默默点头,有着想让蔚央停住不说的冲动。她大概能猜得出来,元如玉曾说过蔚央因为此事引发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心理治疗大半年后才好转。她不是傻子,稍微转下脑筋,就能知道这是蔚央与苏认识的楔子。
蔚央专注地看着杯中酒,声音低了下去,“那是真的,那个人就是我。”
乐烨握住蔚央的手,纤细,漂亮,是微凉的温度。不想让她再去回想那难堪的一幕。“我知道的,都过去了。”
蔚央讶然地看她,却也不深究她到底是如何知道。只接着说下去,“那一段时间我几近崩溃,不过当年心理治疗什么的在国内并不流行,一切只有靠自己缓解,所以,我到国外继续学业的时候,拖得时间太久,已经变得很严重了。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为了入睡,慢慢养成了酗酒的习惯。”蔚央短促地笑了一下,一口喝尽杯中红酒,“如果不是苏,我大概连毒品都会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