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正确的决定,至少会有两个人幸福;错误的决定,却让三个人都痛苦。”
“如果我最后选择的不是你,怎么办?你一个人的痛苦就不是痛苦了么?”
“如果终点是一百圈,走十圈就出局的痛苦,远远比不上走了九十九圈才出局的痛苦。”乐烨撇开脸,有些事情,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如果是再长久一点,将所有的感情一点一点地投注了进去,再想撤身后退,是更为深重的痛。
“你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蔚央幽幽地道,“我宁愿你指责我,歇斯底里也好,出言不逊也好,摆出正牌女友的架势,禁止我再和苏见面也好,也不想见你这么大度地劝慰我,把选择权放在我手上。”
“啊,那是你没有看出来我的险恶用心。”乐烨故作轻松地打趣,“被选择的人很幸福,作选择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把选择权交给你,就是我对你最好的惩罚。”
蔚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乐烨的怀里睡了过去,大抵是回忆太过耗费心神,而红酒的后劲绵长;也或许是乐烨的宽慰,让她暂时可以抛开近半个月来的思虑,安稳地睡了一觉。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乐烨小胳膊小腿的,想也不可能会在抱着自己上楼还能不惊醒自己。努力地去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半夜里迷迷糊糊的被她哄着劝着,半闭着眼亦步亦趋地让她牵着自己回房的。
但是乐烨并不在这里,或许她是昨晚就回去了,也可能是睡不着,早早就走了。蔚央心里有着些微的失落,难得地没有在醒来第一时间里揭被起床,拥被坐在床上发呆了一小会,才恹恹地下床。
她还记得,乐烨说,她今天下午的飞机,送爸妈回去,然后将会直接飞往成都,工程已经开始恢复施工,她没有理由再一直留在S城。况且,她并不想将这一段感情演变成一出拙劣的三角恋情。
她就这么走了,看起来真是洒脱,将自己和苏单独留在这个城市里。有时候真的很恨她这种性子,似乎永远都不会放手去争取什么,往好里想,是体贴不舍得为难对方,往坏里想,不过是不够深爱抑或是不敢去爱。
连歌里都会唱,“期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得都不怎么幸福”。她怎么就不懂呢?
两天后,正是周六,蔚央惯常的早起,正在洗漱的时候,楼下传来门铃声。匆匆地拭干脸上的水,快步下楼。
打开门,意外地发现是乐烨,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家里或者是在驻地么?
乐烨斜倚在墙上,背包放在脚边,脸上憔悴的神色,不用去猜,也知道昨晚这个人肯定是没有睡着。但再憔悴的脸色都掩不住眉眼间的神采,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如释重负却又满怀着期待。一只手上拎着早餐,一只手上,呃,拿着的却是几朵明显是刚被摘下来的花,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蔚央不自觉地揉着眉心,这个人,好像从来就不能正常地送花。上一次送花就够奇怪了,这一次,摆明了就是个采花贼,鞋上还沾了被露水打湿的泥土。
侧身示意她进来,乐烨却摇了摇头,将早餐和花递了过来,趁着蔚央接手的时机,无赖地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摆明了就是请君入瓮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