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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有人靠近,肩上传来轻柔的压力,乐烨惊喜地回转身,果然看到蔚央,温柔地看着她,替她拭去额上的汗,呢喃般低叹,“何必呢?”

    就像溺水的人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乐烨紧紧地握住蔚央的手,急急地道,“蔚央,蔚央,我爱你啊。”

    远远传来有人喊蔚央的声音,两个人同时转头望过去,苏站在蔚央的车前,在向她们招手。

    蔚央的眼神一下生动起来,那是全然的爱意。

    挣脱乐烨的手,蔚央奔向站在另一侧的苏,走到中间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乐烨,再见。”

    不要,蔚央,不要走。乐烨猛地伸出手去,却只换来满怀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的难过。

    乐烨猛地惊醒过来,房间里墨黑一片,一身的冷汗,梦中那种蚀心的疼痛似乎尚未消散。摸摸脸,意外地摸到满脸的泪。原来,自己是真的哭了么。

    摸索着按亮台灯,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定了定神,不想惊醒同室而居的同事,轻手轻脚地从抽屉里摸出烟和打火机,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一轮肥半月挂在树梢上,月色明亮得让路灯黯淡。山里的空气清新而凉爽,三更半夜的,静得让自己尽量放轻的脚步都觉得刺耳。

    那声“乐烨,再见”还残留在耳边,就像是亲耳听到一般清晰。从水缸中舀了水出来,直接扑在脸上。显得有些凉意的水激得人神智清醒不少。

    幸好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乐烨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月凉如水,照得人心里发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在戒了将近一年之后,这两个月重新又开始抽烟。如果蔚央知道的话,大概又要丢过来几个鄙视的眼神,禁止自己靠近一米之内了。

    轻轻吐了口烟,看着如雾的轻烟飘散,视线模糊得就像梦里蔚央离开那一瞬间。自嘲地牵牵嘴角,当时说得那么大方,其实心里很害怕的吧,否则也不会在这个骨节眼上做这样的梦。

    尤其是前几天,蔚央才打来电话,问自己休假安排,语气平淡,并没有泄露太多有用信息,看起来就像是要确定一下什么时候能够当面跟自己摊牌。这说明,她必定是心里有了决断。那么,可不可以这么想呢,如果是分手的话,她大可以在电话里说一声就可以了,不必大费周折地非要等到见面再说。

    第二天起来,明显睡眠不足的人眼下挂了淡淡的黑眼圈,在现场也显得无精打采。

    林扬暗暗奇怪,自从安排了休假之后,乐烨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以前休假时的兴致勃勃,反而有点畏假期如虎的调调。

    看,现在精神差到,不能集中注意力在工程上也就罢了,连自己的电话在响也听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