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蔚央的理智告诉她这样的信息。怀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强作镇定地弯腰换鞋,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慢慢走了过去,与乐烨并肩坐在沙发上,轻轻靠在她身上,牵起她的手,一如意料,触手一片冰凉。“那晚的事情,我也有错,明知道你心里委屈却还是嘴硬地不肯多加解释。”
乐烨定定地望着蔚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我全都知道了。”
她回来之后,和林扬约了地方见面。林扬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将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包括公司里派系的斗争,牵扯到她当时被调派过去维修的项目,再到别人要教训教训她让她学会如何做人,再到误伤了清楠,再到海若蓝和蔚央联手,不管是迁怒还是泄愤,罪魁祸首下场之惨自然不用说,但与这件事情但凡有一丝牵连的人,都牵扯在内被清洗。
乐烨在听到说清楠的遭遇时,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难怪之前联系不上清楠,问希悦,希悦也不清楚,只说清楠之前发了邮件给她,说是家里一直施压让她和程律和好,她烦不胜烦,要到外地去避一避,散散心,有什么事情只能邮件联系。
难怪蔚央每天都早出晚归,一定要让自己住到她那边去,其实她是怕在这事没有完全处理好之前,自己会遭遇什么意外吧。她每天早出晚归又不肯解释,其实是在海若蓝那边商量怎么样来处理这些事情吧。清楠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苏会与蔚央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自然也就不意外了——创伤后的心理障碍,自己不是有切身感受了么?
林扬又絮絮叨叨了些什么,乐烨全然没有听进去,直到林扬说:“你劝她们一下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乐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当时也没有放过清楠!”
林扬顿了一下,没有被人打断话头的窘迫与不悦,“那个人原本只是想找人打你一顿出气,后面的事情,是那些人见色心喜自作主张。”
“你不用再说了。”乐烨说不清楚自己是惊是怒是愧是悲,各种情绪交杂,堵得她心口发闷。“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
她确实是无能为力,不管怎么说,清楠是受她牵连,海若蓝没有迁怒于她,势必是碍着蔚央和清楠。如果她有能力的话,大概就连她都怨恨得想要亲手去找这些人一一算帐,何况是海若蓝。
如果是蔚央遭遇这样的事情,自己大概会比海若蓝更疯狂吧。如果深爱一个人,又怎能忍受她遭受这样的事情。恨不得让她受的一分苦,十分报复给施予她的人。
话说到这份上,林扬自然也知道没有什么好再说的了。坦荡地看着乐烨,显出几分真挚来。“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但是所有后果都会需要你来背的。”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地停了一下才继续道,“感情的事情,谁能保证一生一世,现在护着你,未必是一辈子,到那个时候,你要怎么来面对?好吧,你可以不在乎,大不了换个地方换个工作对吧?但这次这么点无心的小事,都能祸及朋友,那么,你以为就不会再牵连到你身边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