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灵山的路上,键盘手和鼓手抱怨:签公司明明会有更好的发展,主唱却死活不同意。
鼓手宽慰他:签约公司的限制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是重金属乐队,又偏暗黑风,签约后肯定会让我们改风格,你愿意么?
键盘手果断摇头,接着又说:办不下去就不办了,死死坚持着图什么?我的存款也快花了,下个月住哪、吃什么都没有着落呢!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坐在不远处的乔曼森听到,本就郁郁寡欢的脸上,更多一分不爽。
乔曼森清亮平静的声音传来:没有钱来找我要。我们自大一认识,到今天也有七年了,这点小忙我还是愿意帮的,没有必要抱怨。
键盘手没说话。
他心里当然难受,看着乐队半死不活,他的心痛不必队长少半分,正是因为心痛,才有许多抱怨。
飞船落地,六人登记入住。
景区经营不需要萧焉管太多,他大部分时间闲的没事,到处蹭活干,有的时候在玻璃花房卖茶水,有的时候在后厨做甜点。
萧焉最喜欢干的,还是在前台收款。
谁不喜欢收钱呢?钱是能消百愁的!
萧焉不像其他前台那么专业,不会一直保持微笑迎客,他大部分时间坐在柜台后面,收款时还会和客人闲聊。
看到乔曼森六人,萧焉眼前一亮。
乐队的人穿得很潮,黑色西装表面镶满水钻,脚上是带跟的马丁靴,迈开长腿走进来时嗒嗒嗒地跺着地板,像是自带节奏感很强的BGM
每个人背后都背了一把琴,有的是贝斯,有的是吉他,浑身上下展示着新潮两个字。
看到萧焉,乔曼森五人也是一愣。
萧焉明亮的眸子像是溪水中浸过的黑宝石,微微睁大看着别人时,显得好奇又天真,像一头温顺却神圣的白鹿。
灵山老板容貌出众,他们早有耳闻,却没有特意在网上搜过图片。现在见到真人,被狠狠地冲击到。
那个,登记。乔曼森移开视线,递出自己的身份证件。
萧焉熟视他一阵:你看起来很苦恼。
不高兴三个字都写在乔曼森脸上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乔曼森勉强笑了一下。
眼前漂亮的年轻人可能有什么魔力,让他不自觉地心生亲近之意,仿佛丛林中迷路的人,与引路的天使相逢,无条件地信任他。
这种魔力,可能就是长得好看吧?
乔曼森事无保留地倾诉给萧焉,乐队是如何被资本打压,酒吧如何把他们拒之门外。
甚至连家事都一股脑地倾诉出来:我母亲不久前病逝了,癌症,走得很痛苦。
队友一个劲地拉他的袖子,心里都觉得乔曼森说话不知远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