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打算迅速离开,不幸和诅咒一起降临。
他站在一座海底山顶。
山有两千多米高,向下望去深不见底。
萧焉的恐高症又犯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
他眩晕的厉害,耳边嗡嗡直响,心脏如超负荷运行的引擎,跳动之剧烈,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
眼前一阵阵发白,耳侧乱成一团,听不清任何声音。
快走啊!黑雾中的声嘶力竭的吼叫如啼血的杜鹃,悲戚又壮烈。
萧焉最后听清的,只有这三个字,他感觉身体一轻,心脏处透风般地一凉。
浑身的力气都软了,脖子支撑不住头部的重量,无力地垂下去,萧焉看到一根黑雾凝成的尖刺,穿透他左侧胸膛。
毫无痛感。
胸前燃烧出一股莹白的火焰,沿黑刺蔓延,将它灼烧成灰烬。而萧焉被火烧过的皮肤,光洁如初。
白火焰跳动着,在给萧焉疗伤后,还贴心地化作一片布料,补在被刺穿的睡衣上。
是霜黎的尾羽。
他救了萧焉一命。
喉间腥甜,一缕血迹在海水中散开。萧焉抬手抹了抹鼻子下,摸到一手的鼻血。
下一刻,他昏过去,不省人事。
第70章 海底农场(2)
灵山小木屋。
冬日的晨光被窗棂割成一块块, 明亮地照进来。窗外的枝桠上落满了雪,麻雀一跳上去,玉屑簌簌抖落, 恍若和暮春遥相呼应的又一次落花。
屋内,暖阳落在萧焉侧脸, 光亮和暖意刺激着眼睑,浓密的睫毛抖了抖。
他要醒了。
太好了,尊上也可以放心了。我现在发传音请尊上过来。
耳边嘁嘁喳喳的声音让萧焉的意识落回脑中,他努力掀开眼皮,最先看到的,是落雪枝桠上的小麻雀歪头瞅着他,啾啾叫了两声。
已经冬天了啊。
潜水艇中度过的一个月,不知朝夕,不辨春秋, 仿佛从金色季节直接跳跃到冬天, 让萧焉有恍若隔世之感。
他睁眼了。
尊上不会再冲我们发火了吧?
萧焉感觉眼球发涩, 他转了转眼,看向床边的两个人。
穿紧身黑衣,戴半脸面具, 打扮得有些像忍着的女性冷若冰霜
一旁的男修的黑袍从脖子包裹到脚后跟, 严严实实,一寸皮肤也不露,却是笑容可亲: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