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黎那受伤至极的眼神让萧焉一阵茫然:不是这样的, 我
你一定能猜得到我的心意。霜黎的眼眶有些发红,看着我笨拙地试探,一厢情愿地讨好, 让你很开心么?你对重黎或者君黎,也是这般冷漠么?
萧焉像是秀才遇到兵, 有理说不清,他哽住半晌,苍白地强调: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你、重黎、君黎都是同一具身体里的不同人格。
呵霜黎轻笑一声,摇摇头,又在说胡话。
信不信随你吧,佛渡能渡之人,不渡憨批。面对不肯相信的人,解释再多也没用。除非萧焉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除非让霜黎自己想起来。他和重黎虽为不同人格, 但归根到底, 共用同一个大脑, 记忆应该有潜在的相通之处。至少人格分裂前后的记忆,应该是存在的。
而萧焉,恰恰会使用心灵魔法, 他能激发人脑的潜能。
这一方法让萧焉胆战心惊。他的心灵魔法并不纯熟, 万一出了意外,不好收场。
房间另一头,霜黎不知何时变回白孔雀原形, 他站在落地镜前,像顾影自怜的水仙花, 耷拉着翅膀, 伤心欲绝。
一簇细小的白火焰从尾羽冒出, 迅速扩散,被烧到的羽毛一片焦黑。
萧焉:你在干什么?
霜黎:既然这些羽毛不能赢得你的青睐,那留着也没用。
眨眼间,白孔雀变成半黑半白孔雀,霜黎还是一动不动,任由火舌炙烤他的羽毛,他发出声声哀鸣,月晕似的光辉,在着火那一刻,瞬间黯淡!
你疯了吧!萧焉拿一件衣服去扑火,那火不是凡火,任凭萧焉怎么折腾,没有要熄灭的迹象。霜黎在火焰中缩成一团,誓要自燃明志。
好了别再闹了!我告诉你原因!萧焉喊道,他感受到霜黎的决心,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解释清楚,他肯定会把自己烧成乌鸦。
火焰应声熄灭,半白孔雀翘了翘他焦黑的尾羽:你说吧。
萧焉叹了一口气,将手掌放在孔雀头上,闭目凝神,催动体内灵力。
记忆像一个长廊,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暗,空气越沉重,让人寸步难行。
萧焉操控着灵力,在记忆长廊中,像沙漠中跋涉的迷失者那样,艰难地往深处走。这一过程持续了足足十个小时,从早晨,在月亮升到穹顶时,他终于来到了记忆长廊的尽头。
身后是狭窄的、无尽头的走道,面前时一道虚无的黑墙。看不到墙面,但伸手去摸,能碰到切切实实的阻力。
萧焉推开最里面的一道门,黑暗和混浊的空气,在房门打开那一瞬间荡然无存。再一低头,脚下祥云暧暧,耳侧清风洒然。
他站在月宫外,昔日澄澈如水晶的宫殿,今日灰沉黯淡,门前的月桂树都是半死不活,耷拉着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