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彰噙着笑,在她耳边道:这次我可以告诉妥妥,我抱过你了,让他别再惦记了么?
林眷柔垂着头,红着脸,轻轻呸了他一声:跟小孩子争宠,幼稚。
程礼彰戏谑:说不定以后还会跟我们的小孩争宠呢?你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们?
他们?
程礼彰一本正经地点头:一男一女,好事成双,不是他们么?
林眷柔:
现场突然沉寂一瞬,灯光大亮。
掌声雷动中,林眷柔慌忙后退一步,撤出他的怀抱,程礼彰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眼里含着漫天星光。
没有人往这边看。
林眷柔顿了一下,目光直视他,也抿嘴露出了个笑来。
订婚宴已到尾声,林眷柔侧耳对程礼彰说了句什么,他颔首,她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远远望着她的蔺凯略停顿一瞬,揽了下徐蕊心的腰,低头道:我去个洗手间。
徐蕊心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林眷柔从卫生间出来洗了手,又补了下妆,便要回去找程礼彰。
蔺凯站在门外,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按亮又按灭,乐此不疲。
林眷柔停下了脚步。
蔺凯斜倚着墙,没看她,却说:出去聊聊?
林眷柔想了想,说:可以。
蔺凯极快地勾了下唇,又恢复面无表情,转身向外走去。
别墅侧边,靠近小花园的地方,人很少,只有一盏路灯,亮着温柔的光。
林眷柔抬头望,那些奋不顾身扑向光和热的小飞虫,依依不舍地徘徊在灯的周围。
没人说话,寂静极了。
有一只虫子大力飞向灯罩,被撞晕,晃晃悠悠地往下落。
林眷柔轻声说:她走了十二年了。
蔺凯轻轻嗯了一声。
对不起。
蔺凯笑了,语气竟出人意料地平和:不是你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何必说对不起,她死了,也不是你害的。
只怪她命不好。
林眷柔没有再说话,脑中闪过方才屏幕上,许溱溱张扬的大笑。
绝代风华,英年早逝。
你和刚才那个程总,在一起了?
林眷柔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下意识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还没有。
蔺凯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不就是快了?
林眷柔没有否认。
蔺凯仿佛被人攥紧了心尖,拿钢针一支支地刺进去,将他痛成一只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