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礼彰沉默一瞬,说:好啊。
林眷柔钻进柔软的被子里,一手握着手机,程礼彰温柔的声音让她缓缓阖上眼睛。
我小时候,妈妈身体不太好,就去外公外婆老家住过一段时间,那边有个疗养院,条件很不错。
那一段时间,我的身体也出了点小问题,就和妈妈一起住在那边。
那个城市四季很分明,我最喜欢秋天,天空高阔,碧蓝如洗。市郊那里,有棵百年老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我就坐在树下画画。
如果我抬头,就恰好能看到对面楼上的一个女孩,年纪不大,扎一个高高翘起的马尾。她有时候在阳台学习,我也看她浇花、做饭、洗衣、收拾房间,样样都会。
后来,我就开始为她画画,但其实离得并不太近,我看不清她的脸。我开始好奇她的样子。
他的语气变得遥远起来,柔软而飘渺,似乎沉浸在了回忆里。
他听到电话里传来林眷柔绵长平和的呼吸,轻轻笑了一下:好久不见啊,我的小姑娘。
终于抓到你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电话放在枕边,转身拿了自己的工作电话出来,拨号给助理:帮我订明天飞影视城的票,上次给《捕惑》剧组注资,还没过去看过。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眷柔就坐在了客厅里,怔怔望着窗外出神。
今日阴天。
她的眼下有不甚明显的青影。
昨晚程礼彰的声音刚出来,她就像掉进了一个安全、温暖的茧里,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在那头说了多久。
早上醒来时电话还没挂断,她听了一会程礼彰沉睡的呼吸声,悄无声息地挂断了电话。
吻戏是在下午拍,上午她还要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她洗漱、收拾好自己之后,娜娜就带着早餐来敲门了。
柔姐,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
林眷柔嗯了一声:一会跟化妆师说一下,用妆遮一下。
娜娜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漱口水、薄荷糖,说:下午可能要拍吻戏,这些我都准备好了。
林眷柔顿了下,没有回答。
到了片场,已经开拍,蔺凯和陈学峰的对手戏,一遍过。
导演笑眯眯的,助理把他的电话拿过来:导演,恒星的程总,今天要过来探班,刚才通知我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张导盘算一下,说:可以啊,下午刚好要拍一场重头戏,可以让程总参观一下。恒星可是给咱们追加了不少资金呢。你晚上订个地方,请程总吃个饭,几个主要演员都过去,下午重头戏拍完,晚上先空出来。
助理点头应了,陈导看到林眷柔,笑眯眯地招她过来:眷柔,下午的戏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眷柔笑了下,说:可以的,陈导。
今天咱们有个投资商要过来,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