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愿问她,是因为知道她不会说。
但现在
他仍旧不确定她会不会说。
程礼彰无声地叹了口气。
林眷柔卸完妆,迅速洗了个澡,从洗手间走了出来,问他:要喝什么吗?
白水就可以。
她从冰箱里取了一瓶苏打水放在他面前,问他:你投资这部剧了?
程礼彰点点头:我看了剧本,很不错,虽然现在谍战剧在市场上并不占上风,但如果有好剧本、好人设,加上导演、演职人员都靠谱的话,我看好会大红。
林眷柔笑了下,有些惫懒地斜倚在沙发上,喝了口水没说话。
程礼彰看她头发还带着些氤氲的水汽,有些眼热,说:我帮你吹头发,嗯?
林眷柔愣了下,吹头发什么的是不是太亲密了。
她抿了下唇:不用了,我刚才吹了一下,一会就干了。
程礼彰却不赞同:你在外面晒了那么久,回来头发没吹干就吹冷气,会生病的。
林眷柔实在不想动,还是站起身说:我自己去吹干。
脚步却微微晃了一下。
程礼彰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将她按进沙发,不容拒绝道:坐着,我来。
他拿了吹风机,站在她身后,捡起她一绺黑发。
触手柔软、湿润,乌黑发亮。
热风吹在耳畔,他很小心地将距离保持在一个舒适的范围内,不叫她觉得烫。
林眷柔几乎舒服地想要睡过去。
她没想到自己真的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已是漫天晚霞。
程礼彰正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很认真。
林眷柔微微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下,露出她细白的肩头。
她仍有些昏沉,抬眸看一眼他,逆光里一片晦暗,他的脸隐匿其中,有种让她抓不住的错觉。
她怔怔出神。
程礼彰立刻察觉到她醒来,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地毯上,轻柔地问她:睡醒了,头疼不疼?
林眷柔眼眶酸涩,不知不觉就落下泪来。
程礼彰有一瞬间的无措和慌乱,哑着嗓子问她: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掉着泪,却笑了出来,抬手抚上他的脸:不,是做了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