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乐看清了,就替她将衣裳拉上,头也不回地走到原位坐下:“宗主所言极是,伤处落有梅花,并无其他,确实是梅花掌。”
宗主点点头,心中早有预料,又挥手让弟子请了二长老来:“我师弟所练心法带有寒气,可助时姑娘运气,以除梅花掌。”凤二整理好衣物出来,恰巧听到这话,拱手道谢:“多谢宗主相助。”
宗主摆摆手道:“欸——若不是时姑娘相助,这信尚不能到我手中,这武林大会恐怕生乱。”时长乐满是好奇:“武林大会自有武林盟主主持,这梅花谷能做什么?”
宗主摇摇头道:“我们无从得知他们的计谋,只知晓了此事后,万事谨慎,总归都能应付。即刻,我便派弟子将此事告知各派,等时姑娘伤愈,还劳时姑娘将此事告知盟主。”宗主自有自己打算,时简酒是不可多得的高手,纵观他万剑宗,哪儿有弟子能有此身手,若有时简酒同行,武林大会自是更有胜算。
凤二还不曾说话,时长乐已经替她答应了。除了杨青凡张青栋,其余人皆以为时简酒是吴虞的侍卫,见吴虞开口应承,也不觉奇怪。
很快,万剑宗二长老进入大殿,听宗主之命,带凤二进了偏殿疗伤,又有杨青凡几人护法,两个时辰过后,二长老收了功,只留凤二一人仍在运功。杨青凡几人退了出去,时长乐仍坐在一旁守着,看着凤二额前流下的汗水,却不敢轻举妄动,想起自己身上带着的各式毒物,却没一样能帮得上忙,暗想,也该学着制一制香。
凤二睁开眼时,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时长乐赶紧过去将她扶起,又拿出手帕替她擦拭汗水,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脉,脉象无不妥,时长乐又将她翻过身去,熟练地扒下她的衣裳,看她方才的伤处,那朵梅花已然消失。
时长乐松了口气,替凤二将衣裳整理好:“我扶你去屋里歇息罢。”运功许久,消耗极大,凤二如今倒像是功法枯竭。凤二瞥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力气说话,若不是感到丹田之处有元气快速涌入,她定以为自己中了毒,功力尽失了。
凤二稍稍恢复一些力气,时长乐扶着她回到客房,将她安置在床上:“你今日承我如此大恩,日后不知要如何报答。”凤二瞪着她:“你怎不提我的救命之恩?”时长乐替她脱去鞋子,扯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那是你分内之事。”
凤二没再说话,时长乐便出去了,在万剑宗溜达了一会儿,又让人送些饭菜进屋。时长乐进屋坐在桌边,看着丫鬟们将饭菜摆好,便拿起筷子夹菜:“你可睡醒了?需要我喂你吃饭吗?”
只觉一阵风来,凤二已经站至时长乐身侧,手作刀状停在时长乐喉间:“你这般不警觉,若真有人要害你,方才就没命了。”时长乐却丝毫不害怕,替时长乐摆好碗筷:“我知晓屋里是你,你又不会害我。”再者,她很明白,世上有此身手的并没几人。
凤二坐下用饭,胃口比往日好了一些,时长乐见她一派喜气,问道:“可是功力又有精进?”这凤二是个武痴,便只有武功精进才会叫她开心。凤二笑着点了点头,将嘴里的一大口饭咽下后,才开口道:“这梅花掌与万剑宗二长老的功法都是往日我不曾遇见过的,有那二长老相助,我将梅花掌化为己有,于运功之法又有领悟,自是与往日不同。”
时长乐也很乐意凤二武艺更进一步:“那你下次再遇梅花掌,可能胜了?”凤二思索一番:“那长老今日有意隐瞒身份,招式之间不曾使出自己擅长功力,只后头逼于无奈,使出梅花掌,若他起初便用梅花掌,我功力略逊他一筹。不过,我今日得了机遇,再过些时日相遇,我不会输他。”
话虽如此说,时长乐也明白,那长老没有一直使梅花掌,可凤二也没有拿出烈鸿刀,恐怕过些时日,那长老再遇凤二,即便没有烈鸿刀,亦不是凤二的对手。
时长乐替她感到高兴:“这梅花掌果真有意思,你说我若仿着此掌制毒,中毒之人背后开出梅花,岂不是美?”凤二瞥她一眼:“恐怕只你会觉得美。”时长乐笑笑,又替她夹菜:“你快多吃些,看看还能不能长个儿。”凤二来者不拒,将饭菜往嘴里送,含糊说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罢。”
第二日一早,杨青凡张青栋二人便前来探望,见凤二精神尚佳,又急忙请来宗主替她把脉,知晓梅花掌寒气尽消后,也松了口气。几人也不敢多耽搁,见凤二无碍,便提出要趁早出发,好将消息早些告知盟主,恐途中生变。
宗主亦是这般考虑,并不留他们,亦派了两位弟子与他们同行,而小南则暂时留在万剑宗,等过些时日,再由宗主派人送回武岳。
万剑宗的两个弟子,一个比杨青凡还要年长几岁,是万剑宗的大弟子,叫莫万山,十分沉稳,一个是宗主的小女儿莫如蓝,据说天赋极高,才十二岁,正是贪玩的年纪。
莫如蓝一见着凤二,就凑到边上,十分熟稔:“你就是我爹说的那位中了梅花掌的高手?”凤二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莫如蓝却毫不在意,自顾说道:“听说那个长老脸上有疤,吓不吓人?你说给我听听呗。”
凤二还是不理她,上了马就往前去。莫万山看着自家小师妹,颇为无奈:“小师妹,时姑娘身体刚刚痊愈,你便不要去烦扰她了。”莫如蓝也不理他,做了个鬼脸,骑上马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