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正在他孤身应敌时,不少人赶了来,替他解去压力,方才以一敌众,宗归舟身上已经负伤,有两人依旧追着宗归舟打,凤二叫时长乐躲在一旁看着,便上去帮忙,替宗归舟挡下两人,方叫宗归舟能喘口气。
那些人见形势不妙,便使起阴招,暗器毒物一通砸,又伤了不少人,时长乐在一旁看不清凤二那儿的情形,有些着急,却暴露了行踪,有人往她那袭去,时长乐本就心急,见他过来也不含糊,身后一包毒粉迎面撒过去,又往一旁闪开攻势,那人几招没有得逞,竟就倒了下去。
凤二也时刻注意着时长乐那边的情况,见她被人缠住,便有些分心,见她能应对才放下心来,便朝她喊:“你别过来,我没事。”时长乐知晓,凤二随身携带着她做的避毒香囊,一般的毒气毒粉奈何不了她,可魔教此次来势汹汹,难说不会准备些不简单的。
只听外头动静不小,外头又有人朝这边赶来,这些人越发心急地往宗归舟那儿攻去,凤二挡在宗归舟前面,那些毒粉暗器自然也都朝她而去,时长乐不怕凤二的身手,却怕她掉以轻心中了毒,便捡起地上掉落的武器,往凤二那边去。
凤二见她过来,亦是心急,可她不能再喊话,不然若叫旁人知晓她最在意时长乐,那些人定会往时长乐攻去。时长乐走近一些,已经瞧见凤二脸色,越发肯定,她已在混乱中中了毒。
时长乐越发急切地靠近,凤二也只得往她那边靠去,只想将她也揽在自己身后才好放心。只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来的人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单单与他们对招便不容易,凤二又是以一敌二,哪儿有那么多精力去挡那些毒物。便是往常出门杀人,凤二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就以一敌众,叫自己处于被动处境。
人都挤在一处,时长乐未免误伤自己人,都不敢轻易用毒,而来人却不管不顾,竟是抱着必死的心。很快,或伤或亡,地上已经躺了一片,只有凤二与宗归舟附近还有几人继续打斗着。宗归舟亦是受了伤,如今只靠凤二在前面挡着,那些人不敢拖延,使出浑身解数都往宗归舟与凤二两人身上砸去。
时长乐惊呼:“小心他们的毒!”毒不难解,可这么多毒混在一处,并不好解,她亦是考虑到此,才越发担心凤二,凤二如今身上并没有负伤,可光看衣裳便知晓,已经有不少毒砸在她的身上。
凤二转身躲过毒物,便有人往时长乐攻去,时长乐抬手抵挡住他们的攻势,这些人心急,又已受伤,倒是一时奈何不料时长乐。倒是凤二瞧见了,心急得不行,也顾不上后头的宗归舟了,跳到时长乐跟前,拉着时长乐到自己的身后。时长乐替她挡住身侧的刀,她却没有躲过暗器,戳在了凤二的手臂上。
时长乐大呼一声,凤二只以为她也受了伤,怒火攻心,踢腿拾起脚边的刀,一手使刀一手使剑,那些人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很快便又有人倒了下去,而外头的弟子终于赶到,得以收拾残局。
凤二解决完眼前的人,转身看向时长乐:“你哪里受了伤?”时长乐却已发觉她的不对,脸色涨得通红,嘴巴却发黑:“我没事,你先不要说话,不要运功。”
凤二知晓她没事,心头一松,却是身子一软,跪倒在地。时长乐赶紧接住她,抱在怀里,替她把了脉后,凤二嘴角和鼻孔已经开始流血,时长乐也顾不上别的,精致掏出一粒药丸,喂她吃下去。凤二将药吞下,体内那火热汹涌的感觉才压住,便笑道:“你竟带了药丸?”
时长乐却没她这般乐观:“什么药丸,我给你喂的是毒,你如今身中几种剧毒,我只能再加一点,以毒攻毒还能压制住。”她知晓凤二最在意的便是自己那一身武艺,方才毒发症状,若是再压制不住,纵是之后解了毒,她那一身功力都要散去,是故她只能用此法先将她体内的毒压制住,再想法子。
宗归舟叫来大夫,时长乐却摆了摆手,中毒一事,她最清楚,大夫胡乱开药,哪儿会顾忌凤二功力之事。时长乐只叫他帮忙,将凤二扶在她的背上,她独自背着凤二回了屋。
时长乐守了凤二一整夜,见毒性压不住,便继续喂点毒压着,到了后半夜,总算没有再有毒发的迹象,可她们都明白,毒还压在体内,并没有解。
第二日一早,宗归舟便亲自来屋里探望,知晓凤二的情形后,便道:“不如我去请贵派雀一帮助。”时长乐也在思虑着,谁知便有人来报:“掌门,外头有一姑娘求见,说她是雀二。”
宗归舟虽不知这雀二怎来的如此及时,可鹏一在此,他们同门之人定是相识,不如先请进来再说。很快,雀二跟着人踏进屋内,凤二和时长乐自然都认得,是她们的小师妹,学不进多少武艺,在医术上天赋却极高。
见凤二点头,宗归舟才放心让路,让雀二上前去医治。时长乐却挡着,有些不大乐意:“谁要你来看了?”宗归舟还道时长乐不认识雀二,便在一旁解释道:“吴姑娘,这位雀二姑娘是鹏一同门,医术了得,叫她看看,对鹏一伤势亦有好处。”
雀二也跟着道:“我是奉师命来替我门弟子医治的。”凰旗将事情禀告门主后,时川似是预料到此,早早便让雀二启程赶来相助。雀二实则比凤二还早到蜀城一日,只她谨遵师命,在她们二人受伤前不露面,昨晚半夜,凰旗便有弟子告知她凤二受了伤,她自然就来了,她也知晓凤二和时长乐此行隐姓埋名之事,当下也没有捅破少门主身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