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乐熏着香,看到了凤二胳膊上的伤,这伤她昨夜便处理包扎过,只不过方才雀二来了,又重新处理包扎了一遍,时长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有些不快,她包扎得哪儿不好了?
凤二知晓时长乐在替她熏香,她向来是那个伺候人的,如今这般,倒是很不自在,可穴道被封,她无法动弹,纵是再不自在,也得受着,偏时长乐一句话也无,时间一久,凤二便沉睡过去。
等雀二端了药来,凤二的背上已经流出黑色的汗渍,雀二拔掉其中两针,凤二便醒了,仰着脑袋十分费力地先吞下喂来的两颗药丸,雀二又拔了两针,凤二恢复了一些气力,紧接着便是喂来的一碗药汁。
药才饮下,雀二的银针又扎了上来,压住了她喉间那原本要汹涌而上的献血。时长乐见她唇色快速变黑,后又压下变得毫无血色,松了口气。
歇了一炷香,第二碗药喂下,雀二便按顺序收了银针,要扶着凤二去泡药浴。凤二才恢复力气,十分努力地抓过一旁的衣裳,遮挡住自己身前,才由着雀二扶到一旁浴桶里。
浴桶里的药很快变得越发浑浊,雀二替她把了脉,将时长乐的解药喂她吃下,终于放下心来:“再泡一次药浴便无事了,不过此次损耗不小,需吃几帖药补一补。”
待浴桶里的药换了一次,已经入了夜,时长乐也上前把脉了一次,见她确实无碍后,总算放下心来,也不再在一旁看着了,回到床边,躺下便睡着了,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松下后,便是无尽的困意。
等时长乐从浴桶里出来,又换了热水洗了一遍,将身上的药味冲淡了一些,换上干净衣裳,院子里早就悄无声息了。方才确认她无碍后,雀二也回屋歇息去了,凤二本不习惯人伺候,自然不会留人在一旁,只是泡药浴,她自己足矣。
收拾完,凤二回到床边,看见时长乐还穿着头一天的衣裳,就这般躺在被子上睡着了,便很心疼,时长乐这般爱干净的人,何时这般不讲究过?凤二又去打来热水,替时长乐擦洗一番,替她将外衫褪去,正要替她盖上被子,时长乐转醒过来。
凤二见她那迷糊样,心头软软的:“怎的醒了?继续睡罢,我替你盖被子。”时长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你好了?”凤二点点头:“有鸾一雀二在,我不好都不成呀。”
时长乐轻轻推开她,半坐起来:“还有事没做呢。”凤二退开一步,时长乐又叫她去倒水。待凤二端着一杯水来,时长乐已经坐起身来了,时长乐接过水喝了一口,便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
凤二低头看了看她的脚:“可是要洗脚?”这都睡着了,还惦记着洗脚?凤二虽是惊叹,倒也准备去打热水来。时长乐叫住了她:“不是,是你还没换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