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个月亮吗?
总要试一试,反正现在也没别的思路,不如趁着晚上520号房屋出现的时候尝试一下。孟启书最后决定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练习一下如何在全然漆黑的环境下作画。
晚上的520号房屋没有灯,自己带火进去也只能照亮一小块空间,画画还是有点麻烦的。
于是等回到旅店后,孟启书就拉着宁眠终给他捆脑袋后的布条。
嘶,你能不能温柔点?宁眠终的手还停留在他脑后,孟启书的手摸过去,指节勾上对方的掌心,不满地挠上两下,太紧了。
不紧一点,随便动一动就滑掉了。宁眠终一手被他勾着,便腾出另一手来为他整理耳边的布条,好让布条不至于压住孟启书的耳。
可是好疼啊。孟启书慵慵懒懒地哼上两声,却没什么脾气,他另一手摸索着去拿床上的画笔,因为视线受阻的原因反倒进行得不是那么顺利,于是便又开口去唤人,宁眠终
唤到一半,手里突地被塞进了某个长形的、凉凉的东西,一下子将孟启书后半句要求全堵在了喉咙里。
画笔拿好了,画板就在你面前,还需要什么?宁眠终的嗓音响在身侧,听得孟启书忍不住弯了唇角。
这种来自灵魂的默契,不论何时何地,都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嗯他沉吟一番,话里含笑道,能再帮我调个颜料吗?
宁眠终的声音没再响起,只听得身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静静等待的孟启书手里复又被塞进了另一样东西。
一样偏平的、圆形的东西。
孟启书将那块盛了颜料的颜料盘端在左手掌心,右手刚抬起来打算动作,突地想起什么一般停顿一下,用带着试探的声调又道一声:眠终?
什么事?宁眠终的声音里带上了点无奈,但还是很耐心地应道。
我想先画个月亮,你把黄色颜料挤到哪里了?孟启书的嗓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被蒙着眼向宁眠终求救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全然的信任,我看不见。
宁眠终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孟启书就感到自己的手被身旁那人扣着,往一个方向带去,宁眠终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低低沉沉的,带着点无可奈何:这里。
事实证明,蒙了眼作画的确是有几分难度的。
在经历了千难万险后,孟启书扯下眼前的布条,目光在转到面前的画布上时,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色彩杂乱,像是拿画笔蘸了颜料在画布上随意涂抹而成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就连他自己也看不出这画的是个啥。
你这月亮全程围观的宁眠终早就憋了好一会儿了,见孟启书扯下布条,他终于如释重负一般从唇边闷出一声笑来,挺抽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