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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带在他的手腕上松松垮垮地缠了几圈,留下一长段垂下来,搭在窗台边缘,将另一头隐在屋内。

    孟启书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同什么做着激烈的斗争。

    何映白只觉得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想开口劝孟启书,可话到嘴边,又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失声不可言。

    视线的尽头,何映白看到,窗边的孟启书闭一下眼,用尽所有力气一般,将手腕拉到唇边,落上一吻。

    撑在窗台边缘的手掌一个打滑,草叶的摇晃中,那片生机勃勃的绿色逐渐被一抹鲜艳的红浸染。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宁眠终刚走出惊鸿的大门,他将手机拿到面前,视线在落到手机屏幕上那三个何映白的大字上时,不知为何呼吸一促。

    他将来电按了接通,刚对上线就听得手机里传来何映白带着哭腔的颤音。

    宁宁哥,出事了

    宁眠终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嘴里这句出事了是几个意思,就听何映白怕极了一般地冲他喋喋不休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宁哥,是我没看好孟启书我不该,我不该离开那个房间的

    宁眠终只觉得整个脑袋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一下,整个脑腔里都是一阵嗡鸣,他偏一下头,将唇往手机旁靠近几分,声音轻到只剩一丝带着颤抖的气音,向何映白确认道:你说孟启书他怎么了?

    但何映白只是抽抽搭搭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拼凑不出,似乎还没从亲眼见证了熟人死亡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宁眠终听他磕磕绊绊地说了几个毫无意义的词,等得正要恼火的时候,对面的人终于能勉强说出点什么了。

    二楼掉下来,头着地磕到石头医生说,准备后事吧

    宛若一棒子从后脑勺直击上来,钝痛从四肢百骸涌上,宁眠终眼前一阵阵地泛花,似乎已经听不清手机对面那人在说些什么了。

    好像从别墅到惊鸿,一直撑着他走过来的某些东西,突然间就消散了。

    宁眠终宁眠终!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宁眠终闭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视线渐渐聚焦在身旁不放心跟过来的暮晓云身上。

    暮晓云看他回过神来,好歹松了一口气,但一直悬着的心却是半点不敢放下来: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

    宁眠终盯着他半晌没说话,盯到暮晓云有点犯怵的时候,才终于道了一句。

    你说,现实里死亡的人

    有多大的几率会被副本选中,给予第二次机会?

    声音很轻,带着急切,宛若要在一整片荒漠似的绝望中,找出那么点微乎其微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