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秒内,孟启书也没再多说什么。双方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宁眠终感到自己的腿有些酸麻。
他的膝弯活动一下,正要趁着孟启书没什么别的吩咐从地上起身时,一只手再度搭上他的侧脖颈。
你孟启书的眸内带着几分挣扎,似乎在纠结一件很难办的事,他的指尖在宁眠终颈侧磨蹭两下,终于道了后半句,要跟着我吗?
于是宁眠终起到一半的身子咻地就僵住了。
哪种跟着?
我初拥你,你跟着我做事。孟启书收回搭在宁眠终颈间的指尖,拿询问中带着邀约的目光直视宁眠终的眼睛。
孟启书的目光如此赤裸坦诚,以至于宁眠终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微微张一张嘴,道:好。
于是宁眠终当晚顺理成章地没有回候选者的住处。
孟启书坐在掀开了床帐的床边,看向门外站得笔直的宁眠终,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跟着我,是不用做站岗这档子活儿的。
更何况他还并没有真正初拥宁眠终,现在做这些都还太早了。
月祭的候选人,哪怕在月祭结束前接受了初拥,也要等月祭结束后统一安排职务和工作。
无碍,我自愿的。门外传来宁眠终的声音,跟了亲王,好歹要让我做些什么,不然我不安心。
孟启书眸内的无奈更甚。
他不是没有劝过这人回自己住处休息去,可宁眠终却一反在他印象里的顺从,愣是要给他站岗。
还说什么保护亲王的安全。
大殿里的守卫虽说在月祭期间有所削减,但还不至于削减到能威胁大殿中人员安全的地步。
再不济,他不能自己保护自己吗?
但孟启书显然劝不过执意要留下来的宁眠终,无奈之下,这才由着他去了。
屋内传来一阵衣物的摩擦声,片刻后,从屋内投射过来的光线暗下去,自此再没了旁的声响。
宁眠终背靠在门旁的墙壁上,目光落在对面的窗台上,等了很久。
久到从窗户缝里漏进来的来自远方的喧哗声平息下来,他才动了动身子,从墙边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眠终今晚坚持守在门外的行为,孟启书今晚的门并没有落锁。
他放轻了脚步踏进屋内,目光首先聚焦在这间屋内最大的家具之上。
只是可惜了有着床帐的遮挡,宁眠终并不能看到这帘帐之后孟启书的身影。
他的目光垂下来一点,落在床旁的椅子上,那里堆放着孟启书方才换下来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