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秦月的话突然顿住了,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披着长发的女生。她总是笑眯眯地靠在沙发上,不顾形象地盘腿坐着,一边吃零食一边因为电视情节逗得哈哈大笑,惹得旁边打扫卫生的沈淮云一脸怨念地唠叨了些什么。
那女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零食直接塞到沈淮云嘴里。
沈淮云拧眉嚼了嚼嘴里的零食,大概是吃人嘴短,只能一边嘟嚷着,一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直接换了个地方打扫。
然后那个女人看向了某一个方向,笑着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她特意留出的空位,示意来者坐下一起看电视。
她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也很亲昵但她看不清这个女人究竟长什么样。
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的脸像是隔了层雾,怎么也看不清。
算了,不想了!
越想她头越疼,还是专注于肖宛宛的事情吧!
宛宛姐,你谈恋爱了吗?
没。
是嘛!那宛宛姐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谈恋爱真的很遗憾呢!你要想啊,你要是有个男朋友,就会有一个人特别在乎你的看法,给你买零食、对你嘘寒问暖
所以啊宛宛姐坚持住
关秦月感觉手臂酸麻地厉害,真的很想找个地方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定要睡个天昏地暗,天塌下来她也不管的那种。
可她知道不行。
心中想着要停下来歇歇,她反而加快脚步;手臂酸麻地想要放下,她还是尽力将肖宛宛的躯体向上托了托。
手臂和大腿都渐渐酸疼发麻,甚至有些发热了。她觉得呼吸进去的空气压根就不够她使的,氧气的缺少让她感觉心口像堵了块大石头,怎么整都觉得闷得慌。
眼泪也暂时性地干了,因为全都变成了她额上的汗。
她现在一定很狼狈吧?
肯定有不好闻的味道,肯定蓬头垢面,浑身是血她想念在现世的生活。哪怕有少年人的苦恼和人际上的摩擦,但那些在生死面前根本不足为虑。
哪怕是跟人吵架,她也永远不用担忧自己下一秒会没命,也不用担心自己遭遇不测后,亲友会露出怎样痛不欲生的表情。
她要考虑的很简单。
只是怎么完成作业,之后和朋友去哪儿玩这些都是充满人气儿的事情。
而不是该信谁,在面对死亡时又该如何选择。
关秦月有些撑不住了,将身体的重量微微倾注在墙上,向墙借一把力后重新站稳,继续向前走。
宛宛姐呼呼关秦月喘了喘:我觉得你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