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原本被孩子拿在手中的野花落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楚蔑不见了。
就在他们两人的眼皮底下不见了。
阿芜腿有些虚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而阿涉则是松了口气,直到此刻才暴露出眼中的恐惧。
虽然早知道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不可能以死前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但当楚蔑凭空消失时,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是个死人。
阿涉,我们回去吧?
阿芜气息还是有些不稳,望着阿涉的表情惶恐,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嗯。
你们说小洺不见了?
镇长脸色阴沉地看着阿涉和阿芜,声音颤抖着:你们好好地把人给我看哪儿去了!
沈淮云听见这话,迅速扫了一圈周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压低声音轻轻道:咩咩,先跟我回房间。
说完,他立刻快步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门直接反锁,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背包,却怎么也找不到刀,不由地双手颤抖起来:
刀呢?我放在包里的刀呢?
已经变回透明状态的楚蔑,看着沈淮云桌边的刀,一时无言。
那刀其实就在沈淮云眼皮底下,但他因为太着急,却怎么也没看到。
楚蔑心情复杂起来。
沈淮云将背包里的东西干脆全部倒了出来,一个个地翻找,甚至将前几个副本拼着命拿到的道具都扔在了一边,只为了找刀放血,让楚蔑得以在他面前得以实体化。
到底放哪里了?该死!怎么找不到!
楚蔑张了张嘴,讲不出一句话来。
可翻到最后,沈淮云也没注意到放在桌边的刀。
沈淮云最终直起了身体,突然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那里横着两条疤痕。
一道是沈淮云为了杀鬼怪割的,另一道是他为了见楚蔑割的。
楚蔑看着他掌心那第二条刀痕,又深又长,可见沈淮云那时为了见楚蔑究竟有多急切。
下一秒,沈淮云突然伸手抠掉了那道血痂,让那道伤口再次被撕裂,流出殷红的血来。
楚蔑瞳孔微缩。
沈淮云将手摊在半空,等待着楚蔑主动去沾染血液,出现在他面前。
楚蔑沉默地看着沈淮云眼中隐藏的期待和焦急,但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之前那个慌乱的人不是他一般。
楚蔑现在感觉喉咙里疼得厉害。
从来没有人会主动向他伸手。
沈淮云以殷切的眼神注视,将选择权和主动权完完全全地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