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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予想,他知道那个“他”是谁了。

    黑色信封后,放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此后还有几十封信,却都是最普通的白色款式。

    为什么信封的颜色变了?

    姜予越过粉红色信封,发现白色信封中的话更加简短。

    ——“我不等他了。”

    ——“再等半年。”

    ——“下个月会回来吗?”

    ——“等到明年吧。”

    ——“我到底还要站多高,他才会想起我的存在?”

    ——“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姜予不再看下去了。

    他将视线放到最后一封未拆开的信上,低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一封是粉红色的?”

    蓝有天蓝深蓝湖蓝。

    绿有草绿浅绿深绿。

    但柔软的朦胧暧昧却仅有一个粉色信封。

    粉红色的信件皱皱巴巴的,像是被揉过又展平一样,甚至封面处沾上了一点污黑的印迹,隐约可见擦拭的痕迹。

    信封开口处画了一个小红心。

    好眼熟。

    姜予微微蹙紧了眉。

    他拆开了信封,信封里的纸张是漂亮的印花信纸,里面只有九个字,看得出握笔人写字时在抖,笔记拐弯处弯弯曲曲。

    ——“姜予,我可以喜欢你吗?”

    姜予。

    我可以喜欢你吗?

    姜予愕然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凝在纸上,双唇渐渐褪去了血色,只能听到耳边响起的,心跳噗通噗通的声音。

    这封信与黑色信件的

    第一章 信纸落款日期一致,正写于他分化那日,写于母亲姜玥去世、他消失的前一天。

    那天他在书包里摸出了一封粉红色,画了小小爱心的情书。

    他一如往日地没有将这封信件放在心上,一旁的裴枭白却突然从他的手中将情书夺走,语气僵硬地说他反正也不看,不如他直接帮他把信件丢掉。

    姜予想,那时他气不过裴枭白的态度,和裴枭白打了一架,剧烈波动的情绪激化了第二次性别分化。

    他咬在裴枭白的后颈,他分化成了白玉兰花香味道的Alpha,比甜橙香草味还要甜。

    一个死循环。

    一个无解的圈套。

    17岁的裴枭白想问16岁的姜予,“我可以喜欢你吗?”

    然后他失去了他。

    那句“姜予,我可以喜欢你吗?”不仅仅八年,究竟起于何时,源于何故,早就记录不清,分辨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