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的双眸睁大了一点,瞳孔微颤,语气虽然僵硬但还是坚持补充道:“……很想。”
想你,很想你,裴枭白。
比《春日宴》能够寄托的思念更多,也远比悠扬的曲调更加动人。
是他在幻听吗?
猝不及防听到了姜予的话语,裴枭白原本平淡镇定的面容瞬间凝滞,然后像是碎掉的面具一般,寸寸撕裂,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里。
他很想高兴的笑,又抑制不住地想要落泪,但两相冲突的矛盾情绪冲击下,他的脑筋却转的很慢,慢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你想我吗?”
裴枭白能够听到姜予用一种奇异语调问他。
他也能听到自己几乎是从嗓间挤出来——“想。”
太想姜予了。
所以一日也无法呆在没有姜予的家里,才会从谢昭那随便得了点东西,便急匆匆地赶了航班过来。
即便是这两日也未见到姜予,但知晓对方就在他脚步即能到达的地方,那颗高悬颤动的心才稳稳落了下来。
姜予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他面上露出一点矜持的笑意,眉眼间又夹着丝缕理所应当的骄傲。
他的唇间小声地嘟囔了几句模糊的话,弯了弯眉眼,终于松开了手,坐在床上的身子顺势往后一倒。
姜予心头舒展,了了一件心事,多日连轴转的疲倦再度涌了上来。
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挣扎着起了身,一把将面前仍处在呆滞状态的裴枭白按了下来,两人换了个位。
他打开了吹风机,认认真真顶着倦意吹干了裴枭白的湿发。
裴枭白仍未动,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姜予自顾自地在裴枭白的面前拆开了谢昭的包裹,没有再遮掩和躲避,里面的东西大大方方袒露在裴枭白面前。
裴枭白的视线来不及转动,将所有的东西尽收眼底。
是一些简单的药茶和补品,唯一称得上药的就是几瓶维生素补充片。
裴枭白终于找回了说话的功能,嘶哑地咳了几声,应该是害怕姜予生气,便匆忙想要说自己并没有打算偷看。
裴枭白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一无所知的单纯友人。
姜予倒是被气笑了,他懒得在这时候拆穿裴枭白的秘密,还有裴枭白和谢昭联合的“阴谋”
来日方长。
这出戏也该轮到他掌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