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灰白色像潮水一样覆盖了世界,一切都静谧无声,我看着古朴的石门在我面前显现并打开,这一次我并不意外,甚至有胆量伸出手去抚摸它,触摸它上面镂空的复杂纹理和繁复的图案,那上面到底刻画了什么,我完全看不懂。
抱着洗干净的麻布毯子,身穿着当初来这个世界的衣服,我踏过石门站到谷仓前,时间也随着石门的关闭再次恢复流动。
即便寒冬降至,村庄的夜风中依然飘散着排泄物的臭味,这里人没有厕所的概念,白天粪桶都是直接倒在屋前的路边,整个村庄永远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恶臭,我先前已经闻习惯了,但再次闻到还是想吐。
相比起来,我栖身的小谷仓倒没有太糟糕,我掏出这次携带的高科技产品一罐杀虫喷雾,对着封闭谷仓的干草堆狠狠摁下去。
这罐杀虫剂不便宜,为了买它,我花了很多心思,还硬头皮帮人抄作业才凑够钱,现在我希望它能把谷仓草铺里藏身的该死臭虫们统统杀灭,让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睡安稳。
喷完杀虫剂以后我在谷仓角落挖坑把裹着塑料袋的杀虫喷雾和其他宝贝给埋了起来,随后闭上谷仓的破门让杀虫剂发挥作用。
夜风很凉,估算着大概一小时过去,我打开门钻进谷仓让谷仓通风,然后才睡进去。
我这一次带过来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杀虫剂之外就是几盒药品,有退烧的、消炎的、治疗腹泻的,还有杀菌消毒的外用紫药水和绷带,万一受伤也能止血和包扎。
一觉醒来,我并没有自己缩在草窝里披着破毯子而难过,说实话我自己也很惊讶自己的适应能力。
活动着身体先做了点伸展运动,村里的大狗正溜达,看到我,乐呵呵老远就小跑过来。
换以前我就去摸它了,毕竟它从来没朝我嚷嚷过,是很友善的家伙,我自己有剩余的吃的时还会匀一点给它,但现在我身上干干净净,可不想沾上它的跳蚤,所以很无情地挥手驱赶它。
老狗好心好意过来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恼,迈着轻盈的步子去其他地方巡逻。
作为本村唯一的一条狗,兼任哨兵,村里人对它宠爱有加,不缺我一个巴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