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所谓吗?
无所谓。
我们走在路上,雨水在我和儿子头顶自然分开,岩石投枪幽幽飘在我身后,两条大狗陪着我们悠闲地在细雨里踱步子。
雨幕里隔了层纱似的山川很柔美,到山腰的时候又开始能望见翠绿旷野上墨玉带似蜿蜒的长河、广阔的芦苇荡,还有残垣断壁里小小的芦河村。
我们心心念念的小村落,它彻底荒废掉了,没有一丝人烟。
爸爸?肩膀上的儿子摸我脸。
嗯?
抱抱!
好~ 我把他抱在怀里头,他也跟着老爸一起看雨雾里的荒野。
王杰瑞太小了,他不会理解为什么老爸还有哥哥姐姐们都站在这里发愣。
我们走在下山的小路上,雨停了,乌云散开,天空渐渐放晴。
夏日明亮的阳光照耀在我们身上,下方被云朵遮盖的阴凉旷野充满生机。
没有一丝人烟,仔细辨认的话能看到些已经被植物覆盖的倒塌房屋,这世界冷漠得让人难过。
趴在我怀里的王杰瑞闭眼睡着了,手里捏着他的小玩具,我们继续沿着山路前行,孤单地走在这荒芜的天地间。
都怪该死的狼人让原本就荒凉的旷野彻底死寂,我都不知道去哪能找到活人,能过上以前那种跟外界沟通的生活。
下午离芦河村越来越近,看着已经逐渐被荒草覆盖的小路我们打消了在芦河村逗留的念头,这村子已经死了,它不再适宜居住,我们应该去更远的地方,寻找狼人灾害幸存者们的落脚处。
贫瘠的旷野上风吹着成簇荒草飘摇,阳光照耀在碎石上泛起细碎的柔光,小型食草动物机敏地在远处观望我们,更远处的旷野上成群猛兽在追逐捕食。
傍晚我们选了一处开阔的平地扎营,土壤在我的控制中抬升凝结成厚实坚硬的墙面和屋顶,屋子中间也出现生火的火塘。这房子外表看着粗糙拙劣,其实非常坚固,比石头更牢靠。
篝火毕毕剥剥的声响中石英锅里的汤在咕嘟,碗筷餐具都是现做的,我吹着汤用勺子给王杰瑞喂饭,另外几个年轻人也都在有说有笑吃饭。村子里现在有不少人都像我一样会用筷子吃饭,兰泽用得尤其熟练,他能用石头筷子夹起圆溜溜的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