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搬走了吗?”
十六岁的孟养仰望着刘稚,泪水在眼眶种打转。
刘稚别过脸,不敢看她。
“你不喜欢和我同桌吗?”孟养哽咽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说,我改。”
“没有。”刘稚闷声道,“我想坐到前面去。”
“你骗人。”孟养往后退了些,把自己的桌子和刘稚的拉开。
僵持了片刻,孟养道:“你搬走吧。”
……
她们之间似乎一直是这样。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都在努力维持平衡。
这个一旦平衡被打破,天枰就倾斜向了一侧,精心维系的一切都会崩盘。
孟养独自疗伤,刘稚微缩躲避。
她们的感情每一次都枯死在萌发后。
“我想安静一会,我头痛的厉害。”刘稚睁开了眼睛。
奶团好像能理解她的情绪,靠着她的脚踝,蹭了蹭。
孟养的眼睛灰暗了下去,没有做任何回答。
她好难过。
第22章 郁闷
刘稚曾经看到这样一句话——“亲手把你推开的人,或许更渴望你留下。”
她亲手推开孟养,其实更想让她留下。
这一切源于根植心底的自卑。
自卑可以使人怯懦,也可以使人学会伪装。
旁人眼里的刘稚是个长相突出,气质拔俗,干练沉着的神外医生。
只有刘稚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怯懦内向的人。
正因为怯懦,所以怕犯错,对待一切都小心谨慎;正因为内向,所以不善与人交往,久而久之就成了淡漠。
刘稚把所有的喜欢都藏在心底,只因为对孟养足够珍惜。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孟养的喜欢——无论是家世还是为人。
早在打通合租室友电话那次,刘稚就隐隐觉察出不对劲。
理智告诉她远离,可压抑心底的喜欢催着她继续前进。
她以巧合为借口一遍又一遍麻痹自己,心安理得地享受孟养给予的安宁。
刘稚仰躺在床上,想起了很多事。
高中时代,从首都过来的孟养租住在学校附近的电梯房,刘稚住在大厦掩映下的旧式楼梯房。
孟养的母亲知性优雅,待人和善,她的母亲庸俗市侩,天天抱怨高涨的物价。
孟养阳光开朗,走到哪里都不缺朋友,而她沉闷阴鸷,早就没了少年人的朝气。
别人评价孟养,表达赞美的形容词能说一大串,到了刘稚这里,就只剩下个“老成”。
少年老成。
孟养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她把对刘稚的喜欢全写在脸上,再加上情窦初开的少年人特有的纯真催化,孟养终于小心翼翼地向刘稚表达了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