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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22 字 8个月前

    厚重的短毛地毯,将他们的脚步声收纳。光线并不明朗,然而梁风跟着他进来的一瞬,就感觉到了多束无声投过来的目光。

    她侧目,也看见了卧在黑暗里看着她的贺忱。

    梁风面色不变地转过了头。

    跟着沈颐洲走到了最里侧的位置。

    刚刚的那个姑娘已经不见了,又或者已经坐去了其他人的身畔。

    沈颐洲将梁风隔在自己的内侧,伸手拿起了贺忱放在茶几上的绳。

    “往我这里坐些,”他抬眼轻笑,“怎么还一副怕我的样子。”

    梁风对上他的目光。

    分明他语气还是这般随意的、调笑的,可那目光里却像是冬日推门迎来的第一道风。

    劈头盖脸的冷意,化成无数把看不见的利刃。

    梁风心如擂鼓。

    宁愿他爆发,宁愿他冷言冷语。

    也不宁愿他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叫她坐近一些。

    沉默的一刹,梁风朝他身侧靠了靠。

    轻声道:“有点麻烦,不好弄就算了。”

    然而沈颐洲已经把绳子串上了裙侧的第一个扣。

    柔软的绳体蹭在梁风裸露的大腿根部,她双手不自觉地按紧沙发。

    而后就是他略带凉意的手指。

    他那双抚过她后脊,揉过她胸口,也扼过她脖颈的手,变成了锋利精准的手术刀具。

    此刻正专注地在她的腿侧游走。

    梁风双腿难安地并拢,仿佛要关闭身上所有的感官以降低他对自己的影响。

    但是,一切努力在沈颐洲的影响下都变徒劳、无济于事。

    他甚至低头重新点了一支烟,然后又那样耐心地帮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扣子,将裙侧重新系好。

    穿过最后一只扣子,沈颐洲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梁风刚要开口说谢谢,就察觉他轻轻地抚摸上了她的腿侧。

    她穿得是一条连体的紧身裙,下半身的裙侧做了高开叉的设计,全靠一条绳子左右交织连出一小片裸露的宽格网面。

    于是,也更清晰地察觉他手掌的温度。

    梁风嗓口哑然,只垂眸看着他的手。

    滑过她的大腿,腰际,后背,最后将她揽进了怀里。

    “不是说过想找我可以直接打电话吗?”沈颐洲说道,“这下倒好,还叫你不高兴了。”

    他眉眼垂下看她,像是真的在哄她。

    然而心脏早已经跳出了无可忽视的巨响,就连呼吸也变得谨慎而悠长。

    梁风几分漂浮地微微依靠在他的肩头,把目光落去了茶几。

    不看着他,尚且还能维持声线的平稳:

    “可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啊……沈颐洲。”

    她声音仿佛也融入这片昏暗的光线里,变得粘稠,缓慢,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