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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12 字 8个月前

    他像是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应该的愤怒,感受不到应该的沮丧,感受不到应该的疼痛。

    怪不得,怪不得那时他问她:“疼过吗?”

    梁风以为他问的,是身体上的疼痛。

    可当下,她清晰地感受到沈颐洲问的,是心理上的疼痛。

    问她是否疼过,是否因为面具戴得太久,是否因为他早已忘记了疼痛的感受。

    所以无法共情,所以毫不在意。

    梁风安静地回看着沈颐洲,此刻心里竟有了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诞的怜爱。

    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道:“算了。”

    说罢,正要收回手转身下车。

    手腕却忽的被沈颐洲紧紧地握住。

    错愕的一刹,梁风回眸去看他。

    车内的灯光随即被人打开,梁风闭上双眼,缓了一刻。

    察觉到衣袖被人拉起,她重新睁开眼睛,跟着看了下去。

    一道无法忽视的红色痕迹。

    边缘像是她某次被沈颐洲吻花的红色唇膏。

    梁风想收手。

    沈颐洲却没有放开。

    “疼吗?”

    他抬眸,直直地看向梁风。

    吹了一路的冷风,她手早就冷成了一块冰。

    此刻他触及的地方都异常敏/感地烧了起来,像是试图要将她融化、煮沸。

    梁风声音放缓,说道:“已经不疼了。”

    有车从对面开来,明亮的车灯从他们的眼前一晃而过。

    沈颐洲没有松手。

    漫长的一段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

    她手依旧冰冷,仿佛永远也捂不热。

    可沈颐洲分明记得刚刚,她在他身下化成一滩春水的模样。

    梁风又要走。

    沈颐洲这次松开了手,冷声问她:“不是说开服装设计室是你的梦想吗,这么快就放弃了?”

    梁风身子彻底停下,平静地看向了沈颐洲。

    “是我的梦想,但我觉得,人还是要分清什么是梦想,什么是空想。”

    沈颐洲眸色更冷,梁风几乎能察觉到他抑制在身后的愤怒。

    无声的叹息,她语气又软了几分:“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要分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其实也真不了。不是吗?”

    梁风的声音最后淹没在了自己的嗓口里。

    她没再等着沈颐洲的回答,伸手,推开了车门。

    冷风在瞬间将她拥紧。

    黑色的长发与夜色融合,她大步走进了漆黑的楼梯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