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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09 字 8个月前

最后,缠上层层的纱布。

    沈颐洲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梁风怔然抬头。

    “别缠太厚,我一会要出门。”

    梁风顿了一秒:“好。”随后,拿起剪刀“咔嚓”剪断。

    她其实很想说:

    能不能不出门呢?

    你的伤口那么严重可不可以认真地躺一段时间。

    下次走路的时候,就算难看也不要再让左腿受力了,要不然伤口怎么愈合呢?

    身体还没好,出门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

    梁风撕开一节医用胶带,两指撑开,平展地贴在纱布的终端。

    可是除了“好”,她究竟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该说。

    就到送他出门吧。

    当下的这个瞬间,梁风想到。

    重新包扎完伤口之后,梁风帮他去衣帽间拿了一条干净的裤子。

    她那天放在展示柜上的领带已经不见了,心里酸涩了一瞬,还是面色如常地转身走回了卧室。

    穿好裤子,沈颐洲已自如地又站了起来。

    梁风看了眼他受伤的地方,嘴唇翕动了片刻,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沈颐洲重新走进了衣帽间,梁风目光看过去,心脏却无由地高高悬起。

    看见那门合上,又看见那门重新打开。

    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手里拿着,

    ——正是那条烟灰底色、深蓝细条的领带。

    心脏在瞬间被人狠狠捏住,梁风无法动弹地站在原地,看着沈颐洲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梁风双眸抬起,昏暗的光线里,他眉眼从未如此清晰。

    沈颐洲没有给他们之间留下任何的空隙。

    他身子紧紧地挨在梁风的身前,低头,气息也扑洒到她的面颊。

    梁风难以忍受这种亲密的氛围,她微微地偏过头去,目光落在一侧的地板上。

    “你自己做的?”沈颐洲的声音响起在梁风的耳畔。

    然而此刻,点头变成另一种酷刑。

    偏偏在这样的时候,偏偏在她想要认输的时候,叫她承认这是她亲手一针一针为他缝制的领带。

    沉默封上了梁风的嘴巴。

    她双手撑在沈颐洲的身前,只问他:“你不是要出门吗?”

    目光逃避似的仍然垂在半空,却察觉沈颐洲后退了两步。

    梁风抬眸,看见他伸手将灯打开。

    光亮一瞬间涌进她的眼睛,梁风闭上了双眼。

    听见沈颐洲短促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