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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47 字 8个月前

    只是,只是,她不会说严琛。

    不会说计划的最开始, 不只是这八百万, 还有一个同她合谋的男人——严琛。

    目光逐渐变得涣散,梁风的手里摸到滑腻的触觉。

    视线在被他关掉的灯里失去作用,嘴巴勉强寻得一丝空隙,问他:

    “伤口是不是——”

    可他哪里让她把话说完。

    沈颐洲要梁风什么都不要说。

    他说不会追究,就是满地狼藉踩到血流成河都不会皱一下眉。

    像是那天他母亲送他的那块手表, 记错了日期也忘记了自己曾经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

    而沈颐洲做的最多的, 不过是在她走后, 将那块手表丢进垃圾桶。

    他是粉饰太平的大师, 梁风从前总觉得看着他有无端的悲哀。人无法面对真实,感受不到恨,便也感受不到爱。

    可如今,也尝到甜头。

    她想着, 是不是也可以把严琛永远地藏在过去, 是不是他们之间再也不会因为“那段过去”而有任何的嫌隙, 是不是就可以这样一叶障目,在这座沈颐洲亲手建造的象牙塔里毫无顾忌地继续走下去。

    腥味弥漫。

    早已分不出是来自谁。

    一切回到本能、原始。

    梁风清楚地知道,她的答案是:是。

    她无可救药、她飞蛾扑火、她胆小懦弱,一头扑进这座虚幻的象牙塔。

    要不然,她为何指尖深嵌他的后脊。

    像是想要留下属于印记,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后来阿姨告诉她,那天她去收拾房间,差点以为是杀人现场。

    血迹沾满了半条床单,两人的衣服也无一幸免。

    最后只抢救了一条被衣服遮盖住才幸免于难的领带。

    医生当天半夜就又来了一次,沈颐洲大腿上的缝线全开,他坐在沙发上悠哉地吸烟,血迹从大腿一直流到地面。

    梁风愧疚,晚上医生走了之后,她在浴室帮沈颐洲擦拭。

    “秀推迟吧。”他说。

    梁风抬头,不知他在说什么。

    沈颐洲笑笑:“我这样,怎么去给你捧场。”

    梁风怔在原地。

    原来他一直记得。

    他说初五是个好日子。

    他从没忘记过。

    -

    梁风的秀被推迟到了二月底,沈颐洲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休息和办公,贺忱那边很快也有了眉目。

    梁风偶有在家遇见贺忱和沈颐洲在书房谈话,她都会自动避开。

    只在贺忱离开后才单独问问沈颐洲:“事情解决没?”

    沈颐洲总是一副散漫的模样,故意问她:“什么事?”

    也对,什么事在沈颐洲眼里算事呢?

    不过那天之后,沈颐洲要出门的时候,身边便多了两个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