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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54 字 8个月前

梁风无声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的一刻,竟有种觉得她快要消逝的错觉。

    无法长久。

    这四个字贸然浮现在她的脑海。

    梁风浑身颤栗。

    她低头将手上的水迹匆匆烘干,转头便朝门口走去。

    目光垂至地板,在踏出洗手间的第一秒陡然抬了上去。

    黑色的皮鞋,烟灰色笔直的裤筒。

    大腿旁,是一只捻着根未点燃香烟的手。骨节分明而修长,食指在裤腿边轻而有节奏的敲击。

    ——直到她出来。

    梁风脚步停下,心脏在这瞬间停止。看见沈颐洲抬手把烟点燃,双目微弯,淡声问她:“明天有个饭局,跟不跟我一起去?”

    他面色如常,像是真的来问她明天有没有空。

    可他分明知道,明天是她准备了好久的秀。

    梁风站在原地,声线维持冷静:“我明天——”

    “秀不去又会怎么样?”沈颐洲笑着问她。

    他空出的那只手将梁风垂下的头发撩至耳后,同时也抚上她渐渐退色的脸颊。

    “…我准备了好久的。”

    “值得吗?”他问。

    “什么?”梁风怔然。

    沈颐洲脸上的笑意在顷刻变得冰冷,问她:“一场秀就让你寝食难安,饭都吃不下要来洗手间呕吐两次?”

    “梁风,”沈颐洲声音沉下,“是不是我没让你明白,我叫你待在我身边不是让你吃苦来的?办秀也是为了开心,可如果你这样焦虑痛苦,那秀就不要办了。”

    梁风听他话里已有几分不悦,心头着急地立马抓住了他的小臂。

    “沈颐洲,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哪样?”

    梁风眼眶瞬间发胀:“我只是…太过害怕,这机会对我来说太重要。”

    “那你有没有看过你自己?”

    沈颐洲说完握住了她的腰际:“你以为这段时间我是因为腿伤所以一直没碰你?你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子。”

    梁风怔在了原地,怪不得刚刚,她自己也有一种觉得自己快要消逝的错觉。

    原来都是真的。

    他语气分明可恶,不由分说地就要取消她的秀。

    可梁风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沈颐洲…我没办法像你一样什么都满不在乎。如果我搞砸了秀,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那你大可以试试。”沈颐洲冷声打断她。

    梁风抬起湿漉漉的双眼看着他,她想说,他永远不懂“孤注一掷”代表着没有退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一样有恃无恐。

    可下一秒,就听见沈颐洲沉声说道:

    “试试看,这天塌下来,我沈颐洲会不会帮你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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