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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04 字 8个月前

    原本以为这段晚餐的存在才是万劫不复。

    然而此刻才发觉,她心中涌起的没有半分喜悦、半分解脱、半分劫后余生。

    即将成行的晚餐在开始前的两小时被取消,倒像是冥冥之中的预示。

    告诫她,这条路不是你的。

    风声越来越大,她仍在加速下坠。

    当下才更加清晰地察觉她心里或许根本就是期待的、渴望的,要不然怎么还会待在这里。可她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自欺欺人说她是惶恐。

    所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要上来给她一巴掌。

    将她打醒,看看这条根本不属于她的路。

    梁风无声地闭上了双眼,而后忽然握住了沈颐洲的手腕。

    睁眼,凑上去,含住了他的烟。

    尝到冰冷的薄荷气息,也尝到时日无多的绝望。

    而后坐正身子,同他面对面。抬手掀起裙摆,略过头发丢到一边。

    双手捧住沈颐洲的头吻下去。

    墨绿的深色床单上,如瀑的乌发遮住赤/裸的后背。

    窗外的阳光变得刺眼,明晃晃地照在彼此的身上。

    想起第一次在晒台上遇见他,想起他第一次去到她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他抽身叫阿姨来帮她包扎,想起他第一次主动来电话。

    竭力克制住无用的眼泪,而后似是要把彼此镶嵌。

    天翻地覆、神魂颠倒。

    借由这场旖旎风月做一次真实的梁风。

    跌跌撞撞又到浴室,宽大的浴缸里蓄满温柔的水。

    随后荡起无尽的涟漪。

    最后,沈颐洲换掉了整缸的水,重新把梁风放了进去。

    他靠在坚硬的浴缸壁上,梁风后背贴在他的胸膛。

    潮湿的肌肤一旦相贴,就难以再挪开。

    这种“胶着、难分难解”的状态让梁风心生安稳。

    沈颐洲一只手搭在浴缸边上,慢条斯理地抽着烟。

    潮湿氤氲过的烟雾有种别致的味道,像是加重过的薄荷酒,闻一下都忍不住凑过去。

    凑过去,抢在他之前吸一口,然后再吻上他的唇。

    安静的浴室里,只有断断续续的亲吻声和时不时撩动的水声。

    梁风抱住沈颐洲搭在她小腹上的手臂,渐渐阖上双眼。

    听见他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我看了一处轻井泽的房子。”

    梁风睁开双眼。

    沈颐洲:“有个朋友在日本,就请他看了几处房产,最后挑了一个院子大的。”

    梁风开口问:“好看吗?”

    沈颐洲笑笑:“我觉得我的审美还不错。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可以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在那边过。”

    梁风无意识地握紧他的手臂,声线轻快:“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