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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999 字 8个月前

把衣服料子以及所有可能会用上的工具都装了进去,最后是那枚银色的顶针。

    ——“沈先生说,顶针他拿去了。你若是要,就去他家拿。”

    手指在起伏的纹路上无声地摩挲,也想起那天他在书店里找到她。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俯下身子去看她手里拿的书。

    那天天气晴好,照进空旷的书店里。

    她有些恼火他用顶针做威胁,说话的语气并不热情,他却混不在意地去看她手里的书,几分懒散地问她:

    ——“喜欢哪个地方,下次我给你当导游?”

    手指无意识用力,被银色的顶针硌出血红色的印痕。

    梁风心脏猛地一跳,匆匆把顶针丢进口袋。

    她起身去把袋子的拉链拉好,然后打开手机叫了一个同城快递全部送到梁珍那里。

    最后离开的时候,梁风重新站在工作室的门口,仔仔细细地又把那张名牌看了一遍。

    梁风时装工作室

    梁风身体僵硬地站在门口,她想,这一切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

    转身,她一脚踏上柔软的地毯。

    ——“沈先生觉得大理石显得太冷了,让人把这层的走道都铺了地毯。”

    也如同踏上无底的深渊。

    梁风这日没在工作室多待,下午回到家里之后简单吃了午饭,就倒头在床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被小腹的刺痛痛醒。

    去到洗手间一看,果然例假来了。

    冷水吞下两颗止痛药,梁风换了衣服回到床上,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第二觉睡得极其难受,屋子里常年恒温可她却好像发了一场高烧。似被人架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统统困住,随后点燃柴火。

    她拼命地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最后,大火将她的双眼一同吞没,梁风终于惊恐地叫出了声。

    一声冷汗。

    双眼直直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久久没有动弹。

    而后,闻见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须后水的味道。

    梁风顷刻回过神来,撑着身子坐起,看见了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沈颐洲。

    卧室里关着灯,此刻天色已经暗了。只洗手间里透出微弱的光从沈颐洲的身后打开。

    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背后微微濡湿的汗,也在重新接触到空气的一瞬带来诡异的寒凉。

    梁风莫名地打个颤。

    仿佛回到天台上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微弱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可她却看不清他。

    沉默的一刻,沈颐洲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摸上了她的前额。

    “又做噩梦了?”

    他语气平常,梁风紧绷的身子顷刻就要软下去,又听他不明情绪地笑道:“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担惊受怕?”

    梁风谨慎地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可又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