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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14 字 8个月前

    她不叫他哥哥,她对他颐指气使。

    后来回想起来,沈颐洲其实一次都没叫赵轻禾好看过,可他明明可以的。在她那样无礼、傲慢地对他说“这个家里没人爱你”的时候。

    赵轻禾五岁时,沈颐洲被送到佛罗伦萨读书。他们很少再见面,家里只有赵轻禾和她的爸爸妈妈。

    从那时开始,赵轻禾偶尔会想起那个很久没回家的哥哥。

    她问箫琴:“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箫琴回她:“我也好久没联系他,不太清楚。”

    再后来,就是赵轻禾八岁的时候,箫琴带着沈颐洲回到了中国。

    她和爸爸留在法国。

    那个时候她才朦朦胧胧知道,原来她的妈妈,不是她“法律上”的妈妈。

    只有沈颐洲才是箫琴“法律上”的孩子。

    她应该嫉妒的,她应该生气的。

    可赵轻禾心里却无法升起任何一种责怪的情绪。

    因在她出生后的八年里,她其实独享了箫琴所有的母爱。

    而后,她便和箫琴失去了频繁的联系。

    偶尔有电话来,也是匆匆忙忙、遮遮掩掩。

    赵轻禾理解,可其实也有几分怨恨。

    怨恨箫琴的懦弱,不敢与沈颐洲的父亲摊牌、分开,怨恨箫琴的出轨,叫她如今“没了母亲。”

    而后,也断断续续不再联系。

    直到那年箫琴车祸,她第一次来到中国,第一次在她的哥哥身边完整地待上一年。

    亲情实在是件难以用道理来言说的东西。

    他们分明分开了那么多年,赵轻禾却能在再次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哭得泪流满面。

    沈颐洲皱眉,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他怀了孩子他不认。

    赵轻禾声音含糊:“你这人风评这么差啊?”

    沈颐洲皱眉,直接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但最后,还是叫她住进了自己家。

    他对她总是忍耐。

    赵轻禾此刻想起来嘴角仍然上扬。

    “哥——”她正准备开口说话,却忽然看见沈颐洲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了头。

    “诶,怎么掉头了?”

    沈颐洲目视前方,声音平淡:“有东西落家里了。”

    车子一路往回开,赵轻禾也没再多问,只说要不要先给箫琴打个电话,怕她等着急了。

    沈颐洲说不用。

    没几分钟,他们就回到了别墅外面。

    沈颐洲朝空荡荡的路边扫了一眼,叫赵轻禾就待在车里,他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