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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38 字 8个月前

这想法叫她今晚的解释变得一文不值、不清不白。

    声音于是在瞬间再次提高,箫琴说道:“我原本是想给你父亲留最后一份颜面的。”

    沈颐洲驻足。

    “你父亲性/无能,你知道吗?”

    昏暗中,箫琴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

    为了证明她当年真的是无可奈何,如今她也敢把这件事翻到台面上。

    只要能证明她委屈、只要能证明她无奈。

    哪里还管沈恪的脸面、哪里还管得上沈颐洲呢。

    极长的一段死寂,像无形的刀悬在每个人的头上。

    箫琴后背浸出一身冷汗,才发觉自己冲动了。她刚准备说些什么缓和一些氛围,却听到了沈颐洲松快的一呵笑:“原来是这样啊。”

    箫琴猛地定在原地。

    因他语气中分明没有丝毫的惊讶。

    像是早就知道。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出轨是情有可原、是迫不得已吗?”沈颐洲忽的走近箫琴的身边,晃动的光影在瞬间将他的眼眸照亮,他言语冰冷,笑容在下一秒化作狠厉:“可我怎么听说,你当年结婚前,就已认识赵奉!”

    箫琴在瞬间毛骨悚然,面色褪成冰冷的霜雪。

    “……你怎么,你怎么……”

    沈颐洲无声地盯着箫琴的表情,也从她的惨白中读出所有的答案。而后,退了两步,重新退回了黑暗里。冷声道:

    “你从前一直自欺欺人,以为别人也不知道。所以心安理得地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觉得沈家对不起你,觉得沈恪对你不好,便也顺理成章地不用对我好。”

    “箫琴,这么多年,直到现在,你都不敢坦白你的内心。不敢说出来你从最开始就三心二意,不敢说出来从一开始,你才是那个背叛者。你对沈家有愧,你对我沈颐洲有愧!”

    赵轻禾从未看过沈颐洲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么多年,他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即使箫琴再怎么冷落他,他都不会多说什么。

    明晃晃的利用、忽视、不在意,他统统当做没看见。

    为何今天,明明只要装装样子就能继续粉饰太平、再做家人的。

    为何今天?

    箫琴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将杯子砸去了沈颐洲的身上。

    哭腔中带着尖叫:

    “你早就知道,就一直烂在肚子里啊!为什么偏偏要今天说出来,为什么偏偏要今天叫我坦白!”

    “你不是最会粉饰太平了吗!?”

    碎掉的玻璃滑过沈颐洲的外套,他把外套脱下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昏暗的包厢里,听见他低低的笑。

    像一地破碎的月光。

    沈颐洲没再说话,径直走出了包厢。

    脚步几分虚浮,走进四面镜子的电梯里。

    抬头,看见自己一双漆黑的眼。

    也像是那天晚上,看见她的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