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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黄粱 春与鸢 1041 字 8个月前

淋漓的鲜血流在光洁的地板上,被严琛的手掌擦出骇人的痕迹。

    最后,他头脑几乎摇摇晃晃不再清醒,却还是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梁风,一次一次地用手无力地撑地,试图站起来。

    ——直到他的手指被沈颐洲黑色的皮鞋一个一个地踩住。

    沈颐洲缓缓地蹲下身子,看着严琛。

    似真的不理解,淡声问他:“你没听到我妻子刚刚说:‘放开’吗?”

    “嗯?”

    他一直看着严琛,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才施施然地重新站起了身子。

    目光转向梁风,看见她跌坐在镜子前,满脸苍白。

    像被他吓到。

    像被她吓坏。

    她声音破碎到几乎连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眼眶殷红:“……你…都听到了?”

    沈颐洲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蹲下,垂眸用手帕将手上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笑了笑:“听到了。”

    梁风心如死灰,看着不远处地板上的严琛,和他此刻轻描淡写的表情。

    那一个又一个的巴掌,好像也是打在她的身上。

    她的结局会好过严琛吗?

    不会的。

    她只配死得更惨。

    那颗炸/弹在此刻爆炸了。

    凌厉的碎片在一瞬间插/入她的每一寸皮肤,她以为她做好了准备的,她以为她不会再怕的。

    可这一刻,心痛和恐惧还是叫她剧烈地蜷缩在了一起。

    他都听到了,包括那些严琛的谎言。

    每一块骨头都被敲碎,每一寸血肉都被刀剜。

    她穿着圣洁婚纱的这一天,变成了地狱里最最丑陋的恶鬼。

    身体痛得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眼泪淙淙地从麻木的眼眶里流下。

    是她罪有应得。

    是她罪有应得。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如今根根都插在她的心上。

    她看见沈颐洲将带血的手帕放去了一侧的地上。

    而后,朝她缓缓地抬起了手。

    心脏开始汩汩流出冰冷的血,呼吸变得凌乱而急促。

    梁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她接受一切惩罚。

    不会反抗。

    可她咬牙等了片刻,却没感受到任何的痛

    因那只抬起的手,只是将她轻轻地揽进了怀里。

    温热的手掌、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将她紧紧地揽进了他的怀里。

    梁风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被他的胸膛熨帖。

    睁眼去看他,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