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两人都放松下来,就展会上的作品,正儿八经地聊各自见解。
裴思渡对字画和摄影的理解,细腻而动人,时不时加上自己的生活经历。
关于她的过去和爱好,她喜欢的风格,她不能忍受和欣赏的流派。
以至于桑絮想陪她无止尽地走下去,听她说话,看她笑,被她调戏几句都不要紧。
逛完,两人在园中的书店买下几本书,又找了家外面看着是老式建筑,进去后现代化气息十足的咖啡馆坐下。
桑絮喝着咖啡,翻阅刚到手的书,馆内音乐柔缓,让人放松。玻璃墙外是一面有涂鸦的旧墙,墙下荒草丛生,破败不堪。
裴思渡忽然问她:“晚上几点的票。”
桑絮说:“八点。”
“到淮城都十点四十了,有人接你吗?”
“封憬接我。”
裴思渡的目光随她一起转到涂鸦墙上,“行,那还有时间吃个晚饭。”
晚饭两人在商场里随便吃了顿,兴致勃勃,继续谈下午在园区里最喜欢的部分。
随着时间流逝,桑絮感到了难以言说的沮丧。
饭菜好吃,谈话也很愉快,回去后不需要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
可她并不欢乐。
这座熟悉的城市,是她曾经最想逃离的地方。每一道风,每一条街,入目的一草一木,入耳的一字一句,清晰,寡淡而锐利。
云是散的,天幕是墨蓝色的,月色冷清。有人眉眼含情,玩弄晚星。
她们谈论的天与地,当下所有情绪,都是最后一次,是倒计时,是人仅一次的体验券。
好可惜。
好在,裴思渡没发现她的情绪。
吃完饭两人打的回酒店,桑絮要拿行李箱再赶去车站,时间紧急。
到达酒店后,桑絮进去洗手间,认真梳洗后戴上口罩,准备出发。
“你不用送我,好好休息,我自己打的过去。”
裴思渡将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看样子也没有要送她的打算,淡淡说:“好的。”
“那我先走了,你后面两天好好玩。”桑絮说完客气话,去拉自己的箱子。
裴思渡穿着刚换上的酒店拖鞋,不急不徐地走过去,在桑絮以为她要帮忙开门时,按住了拉行李箱的手。
四目相对,各自了然。
她与她十指相合,花了些力气,将人带入里间,径直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