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絮将衣服放在枕边,让她方便拿,并着一床备用床单。裴思渡看了一眼,面上有些挂不住。
桑絮倘若未觉:“床单放那,你不要管,过会我换。”
不想说话,床上的人轻“嗯”了声敷衍过去。
抱着衣服去浴室,才走两步,桑絮回头说:“我觉得下次要垫个东西。”
裴思渡猛地将被子拉过头顶,不爽地催:“快点,饿了。”
桑絮忍笑,迅速冲干满身的汗,换上睡衣,神清气爽地走到卧室。“你去洗吧,我去厨房煮面。”
裴思渡在等的这几分钟里都快睡着了,听见她说话才恢复点意识,“你把房门关上。”
桑絮不解:“我已经看遍你了。”
“那也要关上。”
“好吧。”见她坚持,桑絮关门出去。
从冰箱里拿了鸡蛋跟虾仁出来,另外洗了些菌菇和西兰花,煮她自己觉得拿手的三鲜汤面。
裴思渡冲洗完毕,穿上桑絮的棉质睡衣,舒适宽松,能闻见晒干后的清香。像桑絮似的,清爽干净。
浴室里的镜子被水雾蒙住,**地往下凝成水滴,裴思渡正想擦开一块,重新挽起头发。甫一动手,忽想到在这块镜子里看见过什么,一瞬间面颊温度发烫,腰跟腿也开始酸了。
洗澡时发现身上有浅浅淡淡的印子,桑絮没刻意弄这些,但偶尔力道重就留下来了。还好,要见人的部位都干干净净。
她拖干净地,回到卧室,才在化妆镜里将头发挽起。
无意扫到被桑絮锁上的抽屉,钥匙就在桑絮换下的裤子里,她如果去找,大抵是能找到的。但只是这么想了想就作罢,每个人有自己的**,桑絮现在不想她看,肯定有她的道理。
万一纸上都是小混蛋骂她的话,看了也是给自己添堵,不如不看。
房间里的味道太暧昧,虽不至难闻,但她还是推开窗户透气。清风习习,带着凉意,不远处街道的嘈杂声传来。
安城这趟,是她好不容易挤出的时间。来之前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桑絮见了她不欢迎,不许她来家,也不跟她肌肤相亲。她自然是尊重的,但回去就不会再等她了。长痛不如短痛,她会果决地销毁那一个月的约定,随便桑絮怎么骂她不守信。
她不在乎,人她都不想要了,更不在乎人家怎么想她。
一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三分之二的时间,且她人亲自来了,足够有诚意。桑絮如果还在犹疑,还想着躲一天是一天,便说明她没有任何改变。
哪怕再喜欢,她也会失望透顶,她的耐性固然多,却没必要非耗在这人身上。
之前她跟桑絮说的话半真半假,但那句“不是非你不可”却是诚心实意。她喜欢的人一定要得到,但她心高气傲,又厌烦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