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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边民几乎是清一色的边地民族。

    这边的中国边民与国境线那侧的缅甸边民同属跨境民族,亲戚甚多,交往密切。

    尽管村委会的广播天天宣传计划生育政策,但是村民们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几年,县乡各级都派工作队下来指导抓好计划生育工作,什么办法都想尽了,但收效甚微。

    只要工作组准备进驻村子,人还没到村委会,有的村干部就把消息放出去了。

    那些计划外怀孕的妇女和他们的老公就跑到境外亲戚家躲了起来,等工作队撤走时候他们又回来了。

    所以,经常有工作队的人恨铁不成钢地对阿云嘎说,你们村,一窝一窝的生小孩,难怪村名就叫老母猪箐,这名一点都不虚!

    安朵也从阿云嘎口中知道他是在三年前退伍回乡,通过村民大会选举当上的村主任。

    安朵谢绝了阿云嘎的陪同,决定独自一人去村寨里转转,先了解一些情况,再从长计议。

    老母猪箐村的民居是清一色的吊脚楼,这些房子上面住人,下面养牲口。

    很多吊脚楼已经年久失修,看上去非常破败。

    寨子里的串户路,到处都是猪屎牛屎,走在路上,得小心避让,不然随时会踩到随处可见的动物粪便。

    那些路旁的水沟,也没有人清理,污臭的水流从阻塞的排水沟里流到路面上。

    许多村民看到安朵在寨子里转悠,非常警觉地关上了自家房门,甚至用敌视的目光瞅她,显得非常的不友好。

    在寨子最东头,安朵找到了村支书家,乍眼一看,他家的房子也和其他民居无异,也是破败不堪的。

    走近一看,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温佐尕果然不在家。

    安朵接着去看村卫生室,村医岩三家距离村支书家并不远,中间隔着三户人家。

    看见岩三家的大门虚掩着,安朵站在门外朝里面喊道:

    “岩医生在家吗?”

    喊了半天,虚掩的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粗胳膊粗腿的壮汉,睡眼惺忪地冲安朵吼道:

    “急什么急什么?是人死了还是着火啦!不见我正在睡觉吗?”

    突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山寨里难得一见的美女,岩三一下子愣着了,火气也一下子小了,扭捏道:

    “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安朵向岩三表面身份,说明来意,就走进岩三家。

    说这里是村卫生室,其实也就是岩三家一楼的某个角落里凌乱地摆放着一些针剂和药品,乡卫生院配发给村医用于盛疫苗的小冷柜早就不通电了。

    安朵就问岩三一些计划免疫、传染病疫情报告和临床治疗等村卫生室业务方面的问题,岩三毫无专业素养的回答简直让安朵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