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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戴着老花镜的奶奶说,艾滋病是老天爷对那些罪有应得的坏人的一种惩罚!

    有的老爷爷说,爱资病就是热衷于资本主义国家腐朽生活的人才会得的脏病!

    有的说,如果我的家人得了这种“爱资病”,我就要把他清理出门户,让他自生自灭。

    在这些大爷大妈义愤填膺的讨论中,得艾滋病的人就是x毒者、l交者、txl者、a娼。

    不仅社会上对艾滋病病毒携带者非常歧视,因为安朵参加过艾滋病检测工作,她也遭到了同行们的误解。

    安朵有一次和几个从县级医疗卫生单位抽调出来的同事下乡,进行乡村计划免疫达标考核。

    她们这次乘坐一辆公务车出行,车子即将启动,安朵才拎着一袋面包最后一个上车。

    安朵意外地发现,自从她上车坐下,紧挨她的一个女同事就连忙起身挤到前面的座位上。

    前面已经没有了空位,可这位同事就是要挤上去。

    这要换以前,她们这些姐妹对安朵可亲近了,大家都喜欢和她挨坐在一排座位上。

    安朵拿出刚买的热腾腾的面包,大大咧咧地递给同事们。

    她知道这次下乡出发得早,很多同事甚至来不及吃早点,所以这些面包是特意为没有吃早点的同事们准备的。

    一直非常喜欢吃安朵“便携式早点”的同事们,现在一个个被惊吓到连连摆手,唯恐避之不及。

    这要是先前,她们早就一个个乐开花欣然接受,还啧啧称赞安朵是暖心小天使。

    临江县的乡下条件差,乡下旅馆少,经常人员爆满,且都是多人间,女同胞们只好和安朵挤在一个房间住宿。

    那些女同胞对安朵的反感越来越明显,且态度上更加的冒犯安朵。

    安朵被要求不能和她们在同一间浴室洗澡,牙刷和毛巾不能放在浴室。

    不能和她们共用香皂,甚至被要求洗衣服时设定的水温要更高。

    被昔日亲密无间的姐妹们有意疏离,让安朵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跌落到无尽的深渊里。

    安朵无解而无奈,她真切地感受到被抛弃的滋味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她又认真通读了一遍鲁家林所著的《艾滋病:正向我们走来》,一下子就理解了社会上对艾滋病严重污名化的缘由。

    安朵清晰地记得,她第一次看到艾滋病这个传染病的信息,还是在一九八五年那年,当时的她还在普宁卫校读书。

    她在学校阅览室看到《人民日报》刊登的一系列关于艾滋病的报道。

    其中《谈谈“超级癌症”——艾滋病》比较典型地把艾滋病描述为一种来自西方的“传染性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