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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朵只有走近这位痛苦的母亲,紧紧地握着她那显得冰凉的双手。

    赵少君的自杀引起了安朵强烈的反思,她甚至有些自责自己。

    昨天和赵少君见面,是不是显得有些敷衍或准备不足,还是自己对他的开导劝解没有做到位?

    自己只是看到他平静的表象而忽视其内心的脆弱恐慌,是不是自己看人看事的眼光太过于浅薄?

    自己虽然有着一颗帮助别人的爱心和满腔热忱,但是给予别人的帮助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甚至丝毫不起作用?

    如何才能够真正帮助到别人,是不是自己还得提升帮助别人的能力和水平?

    而这种能力和水平的提升,又要靠什么途径和渠道得以实现?

    说白了,就是如何才能够真正走进那些深陷艾滋病病耻感泥沼不能自拔的人们的内心。

    其实,像赵少君一样对病耻感挥之不去的艾滋病感染者和患者,不要说全国这样一个庞大的基数。

    就拿临江这个小小的边境县份来讲,走不出艾滋病病耻感的人比比皆是。

    赵安全时常对安朵叨叨:

    “看来这个艾滋病带给人们的病耻感,就像一道深深的烙印,铸在人们的心底难以磨灭。”

    他对安朵讲过这样一件事。

    中科乡暖里村委会某村民小组长家,他家的儿子就读大一时被检测出hiv阳性。

    按说他家是农村户口,经济条件也不好,为了供儿子读大学,日子更是过得捉襟见肘。

    赵安全得知这个情况后就去找那位村民小组长,可是去了几次,那个小组长就是躲着不见他。

    连续去了几趟,一直没有碰上小组长,赵安全就采取拖延战术,呆在他家就不走了。

    那位小组长见赵安全不走,深知躲在外面也不是长久之计,只好怏怏地回家。

    小组长对赵安全恼怒地说:

    “赵医生,你到底要干嘛?”

    赵安全狡黠地对他说道:

    “我来干嘛你心知肚明,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组长的心里显然不高兴了,他有些愠怒地说道:

    “求求你别再往我家跑了,你这个艾滋病医生整天在我家晃悠,让村里知道我儿得了艾滋病该多丢脸呀。”

    赵安全不置可否地说:

    “现在国家对艾滋病防治工作这么重视,对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患者这么关心,我看你家应该可以享受到一些扶持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