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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朵仔细地端详着这位扎着辫子的女人,只见她上身穿一件花格衬衫,下身穿一条灰白裤子。

    暗灰的脸上带着茫然,稀疏的眉毛下一双无神的眼睛不停地扫射着屋内的一切。

    而那个八九岁的女孩,她羸弱佝偻的身躯微微地颤抖,干裂泛白的嘴唇无声地嗫嚅着。

    紧张得嗓子仿佛哑了一般,微蹙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

    两手无处安放,一会儿攒紧拳头,一会抓耳挠腮,一个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安朵停下手中的活,给母女俩各倒了一杯开水,和颜悦色地看向母女俩,她问那位母亲:

    “妹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呢?”

    看到面前的这位女干部态度十分温和,那位母亲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她对安朵哭诉道:

    “安医生,我女儿变成哑巴了,我可怎么办?”

    安朵安慰她道:

    “妹子,你别急,先喝口水,再慢慢跟我讲。”

    女人一口就把纸杯里的水喝完了,安朵又给她倒了一杯。

    女人又喝了一口水,这才对安朵讲起了女儿的情况。

    女人说,我叫乔惠,是邻县平坝人,十年前嫁给了一个从蜀省过来平坝做工的一个泥瓦匠。

    那个男人比他大很多,大概整整比她大了二十岁,尽管年纪大,可也算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对乔惠还算不错。

    后来,男人带着乔惠从平坝来到了临江,在郊区租了一间房子居住。

    这种房子原先属于部队驻地营房,就是那种部队撤编后退还给地方的那些闲置房子。

    这些营房很多,一排排地闲置在那里,相关部门觉得闲着太可惜了,就大批量地对外出租。

    男人经常外出做工,时常留乔惠一人在家,后来乔惠还是和左邻右舍的男人有了一些勾连。

    一年后,乔惠的女儿出生了。

    乔惠的丈夫非常高兴,想不到自己快五十岁的人了,膝下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甭提有多开心。

    五年前,乔惠有一次感冒发烧,到私立诊所打了几天针,还挂了点滴,却一直高烧不退。

    后来只好到临江县医院住院,没想到的是,乔惠却在这次住院抽血化验时,被检出hiv阳性。

    乔惠的丈夫知道老婆被感染了艾滋病病毒,一下子就慌了神,他也立即跑到临江县疾控中心检测了血样,发现自己并没有感染上艾滋病病毒。

    这样一来,乔惠这些年给老公戴的这顶绿帽子就算坐实了。

    这下乔惠家可不得了啦,老公除了把乔惠毒打一顿之外,紧接着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因为错在自己,对于老公的绝情,乔惠实在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乔惠的老公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这是一个会挣钱又会顾家的男人。

    平时乔惠养尊处优惯了,这几年她什么都不干,所有一切开销都是依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