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没有打通,蒋新柔心想,纪时昼这个混蛋!
推开门回到吵闹的ktv包房,一群人鬼哭狼嚎又蹦又跳,关阳喝大了,脚踩在桌上被两个学弟拉着,生怕他一个兴奋蹿上去了,这么重的体积,茶几可承受不起。
蒋新柔刚要坐回原位,关阳大嗓门:“怎么着,纪时昼没接电话?估计喝大了,有方霁照顾呢,你也别太操心啦!”
蒋新柔懒得理他,她是担心纪时昼吗?她是担心方霁!
他回应了一个吻。
月光铺在地板上,瓷砖的银白色罩上一层冷蓝的光辉。纪时昼叫他的声音低沉而喘,方霁看到他眼底混沌的深色。
是他的错。
他把舌头递上去,像小狗一样舔舐,纪时昼的脊背僵硬又放松,迅速把他甩进沙发,而后自己整个人覆上。
月光,月光是一条窄而长的溪流,潺潺流动,潺潺流入他的身体;月光,月光温凉,缓缓充盈他的情感,缓缓充沛他眼底的光。
方霁还没搞懂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不是朋友。
他们难成朋友。
他爱纪时昼是感情发生之前的事情。
在他这里爱是付出,是不单单喜欢,是自愿不收回。
关阳被人扛到卫生间狂吐,扶着马桶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还摆手说自己没醉。
“就我这酒量,不比纪时昼好?”他爬起来,嘴巴里一股酸苦,出去到盥洗台捧了一把水漱口。
低年级的三个男生,其中就有韩惜文。
“说到纪学长,”他停顿,给关阳足够的思考时间,“他和方霁认识这么久,对方霁态度又那么差,俩人怎么还这么要好啊?”
一定有什么他错过的事情。
那一拳不能白白挨了,他非要搞明白。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他俩高中就认识。”关阳靠在洗手池旁,下巴还在滴水,用手抹了一把,眼神迷迷瞪瞪,“方霁亲爹死得早,后来的那个对方霁不好,纪时昼帮了他挺多,听说……”
关阳一边说话一边往嘴里喂自来水,一不小心咽下去了,呕了好几下。
他扶着洗手池边缘,抬起头看镜子里的韩惜文,也不知看没看清。
“纪时昼高中毕业以后,方霁那个爹也跟着消失了。”
“哥。”
纪时昼的声音低哑,压在方霁胸膛的手指微微用力。方霁张开手臂环住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