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霁好像没脾气,只是眨了眨眼睛,伸手去顺纪时昼的发丝。
“你没有和她交往过,是天生喜欢男人吗?”
纪时昼没说话,目光阴郁地盯着他,甚至带一点挑衅,“是又怎样?”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我以为你……”
纪时昼再度把他按进沙发里,“以为什么,以为我能和女人在一块,这样你就能成功逃脱了?”
方霁张了张嘴巴,不是这样的。
他知道纪时昼的情绪不对,以前常常有这种时候,纪时昼会允许自己在方霁面前暴露,焦躁、狠厉……还有眼泪。纪时昼哭起来也会呜咽,往方霁的怀里蹭掉那些泪,把他抱得很紧,还威胁他说出去就死定了。
方霁当然不会说,少年那些少有的脆弱时刻都被他珍藏着。
纪时昼惯会口是心非,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真话,方霁好像开窍了,又不能太肯定……
“小昼,你是不是吃醋?”
以往他总觉得纪时昼是对蒋新柔在乎,所以才吃自己的醋。可如果两个人没有更深层面的交往,那这一条明显不成立。
纪时昼反问他:“我吃什么醋?”
方霁回:“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非要说的话——直觉。
直觉告诉他纪时昼在乎的是他。
这让方霁很受用。
方霁没有告诉过纪时昼,他也吃醋。
为和纪时昼不再有更亲密的关系,为两个人会渐行渐远的未来。
他一直想着他们中间会有另外的人塞进来,那个人会变得比他更了解纪时昼,纪时昼也会全心全意地对那个人好。
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纪时昼喜欢异性,将来会结婚生子的基础之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没有吃醋。”纪时昼说。
哪怕他否认得毫不犹豫,方霁还是不要命地追问:“真的吗?”
他的眼睛追寻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真的吗真的吗?
纪时昼把手探到他胸口,拧了下,又低头在另一边磨蹭,声音含糊:“假的。”
方霁只顾着“哎呦”压根没听见,但不妨碍他心情好。
小狗的快乐不需要确切的缘由,小狗就是时时刻刻都开心!
紧接着他把打架的来龙去脉跟纪时昼讲完,纪时昼的神情才算完全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