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做。”师琼漫不经心地回应,语气依旧自得,“有什么事需要我亲自动手?随便使唤两个人的事……是爸爸小题大做。”
师琼有时说话的语气像没长大的孩童,只可惜心智恶劣又可怖。即使没有面对真人,只是听着她的声音,纪时昼都能想象出对方此刻的模样。
“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和师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师琼嗤笑,“你怎么敢这么说?你是我和……”
“我姓纪。”纪时昼打断她,语气淡漠。
“果然还想着你那位好爸爸,我说你像谁,原来是随了那个老古板。”
纪时昼并不理会女人的嘲讽,他已经习惯了,这就是师琼和他沟通的唯一方式,他们会永远对彼此生厌。
师琼以前说过纪国华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纪时昼这张脸。
在往后多年里纪时昼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最近,纪时昼和师琼的接触变多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通过电话沟通。
她甚至去找方霁聊天,且不止一次,却不肯再见见自己的儿子。
纪时昼心里渐渐有数,最不想见到自己的是师琼。
外貌上他与师毅有着多少相似,师琼就有多不喜这份相似。
长久以来,他们只能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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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纪国华去A市演讲,途径曙城。
纪时昼还是和纪国华见了一面。
纪国华选择在餐厅见面,碰巧是之前严开预订过的那一家。
男人穿着藏青色的西装,脚踩深灰色的牛津鞋,纪时昼则穿了浅色牛仔服,脚上小众品牌的运动鞋。
两个人一碰面,纪国华便皱起眉打量他,“都要毕业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
纪时昼当然有成熟的时候,就在一个月前他还每天穿着正装上下班,下午茶时间和同事谈论最近的股市行情,但那些不是他想要的。
他没有像纪国华一样成长为一板一眼的人,师琼到底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无论是好是坏,他的身上有这两个人的影子。
“那我应该穿什么来见你?”纪时昼在男人对面坐下,翻开菜单看了一眼就合上,“点什么你定吧。”
纪国华眉宇间的“川”字更深了,但还是把菜单接过去。
服务员走后,两个人也没有话说,纪时昼发送着手机消息,跟方霁说自己晚上要吃面。